祁佑白說不出他心裡什麼滋味兒,總之看到盛夏親了别人,他非常不痛快。
可是他畢竟沒有個正大光明不痛快的身份,因此,生氣也隻能暗戳戳地表現在行動上。
車上放着濕巾,祁佑白拿過來,撕開一包,抽出一片想給她擦。
盛夏生氣地拍開他的手,奪過來,自己将唇周暈染的紅色唇膏輕輕擦拭幹淨。
完了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一瞧,嘴邊還是留有一圈淡淡的紅痕,不知是沒擦幹淨,還是被人暴力對待留下的證據。
祁佑白觀察着盛夏的臉色,也知道自己剛才下手太重,清咳了一聲,有些心虛。
“去哪兒啊?我送你。”
盛夏還在用攝像頭照着自己的嘴唇,沒搭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祁佑白接起來。
“你回來了?”
他眼皮一掀,神色變得嚴肅了幾分。
不過盛夏并沒有興趣去探究這裡面的原因,也并不想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别了,我那裡不方便,明天直接去君禮找我吧,我提前派人下來接你。嗯,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挂了。”
挂斷通話,祁佑白向旁邊人的臉上瞟了一眼,神色不明。
“我回家。”盛夏開口。
“好。”
發動車子,很快,開出停車場,掉頭開往目的地的方向。
一路無言。
中途,祁佑白頻頻朝副駕駛的方向投去視線,可惜盛夏沒賞他一個眼神,臉朝窗外,賞了一路沿途風景。
半小時後,幸福小區到了。
盛夏将手機放進包裡,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可是使了一下勁兒,居然發現車門打不開。
她無語地看向他,說道:“謝謝祁總送我回來,幫我開下車門吧?”
等了幾秒,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盛夏有些不耐煩了:“怎麼,祁總打算殺人還是強女幹啊?”
祁佑白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左手按下按鈕。
盛夏順利打開,可是雙腿還沒移動,左臂被男人一把拽住。
“夏夏,對不起……剛剛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盛夏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松開車門把手,歎了口氣,扭轉身體,正視男人道:
“祁佑白,咱們那天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清楚了嗎?他們之間怎麼能清楚呢?
祁佑白的視線在盛夏的臉上一寸一寸逡巡,還是記憶中那張熟悉的容顔,可是嬰兒肥褪去,青澀的面孔經過時間洗禮變得更加成熟,那雙一看見他就有光亮的眼睛,此時也隻是平淡尋常地注視他。
他心下一痛,表面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
正不知找什麼借口糾纏她的時候,從車門縫隙中看到盛夏的盛軍,一把将車門拉到最大。
“我就說嘛,車裡的人很像你,結果還真是你啊。”盛軍手上提着菜,這是他剛去菜市場買的。
盛夏撇撇嘴,無奈地看了盛軍一眼,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識趣呢?每次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幹擾她。
盛軍目光移動,發現了祁佑白。
“小祁?”他驚喜道:“你也在啊?”
祁佑白探頭對他禮貌一笑:“大哥。”
盛軍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盛夏下了車,完全遮擋了他的視線。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啊?今晚有大餐?”盛夏看着他手上提的兩大袋東西,奇怪問道。
“對啊,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爸媽讓買的。”說完,盛軍目光在盛夏臉上遊走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她嘴唇幾秒。
彎腰低頭,湊在盛夏耳邊,小聲提醒道:“年輕人啊,要注意節制。”
“嗯?”盛夏沒聽懂,“說什麼呢你?什麼節制?”
盛軍一臉“你就别裝蒜了”的表情,意味深長道:“喜歡就拐到家裡來嘛,怕什麼?爸媽還不是盼着你早點結婚?”
“你有病啊。”盛夏白他一眼,真是服了他了,“我都跟你說過了,他現在隻是我半個領導。”
盛軍悠悠斜乜她:“女人,口是心非吧你就,回家自己好好照照鏡子。”
照鏡子?
盛夏摸摸嘴唇,突然反應過來,臉頰瞬間飄上兩朵紅雲,耳根滴血。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軍自動忽略過她的解釋,朝祁佑白喊話:“小祁,謝謝你送盛夏回來,要不今晚就來我家吃飯吧?”
祁佑白也下了車,站在兄妹二人身後,聞言,眼神亮了亮,趕緊答應下來:“好啊,謝謝大哥。”
盛軍轉過身體,輕輕撞了盛夏一下,背對着祁佑白,揶揄道:“哎,你哥我可是盡力幫你了,把握機會,争取早日拿下啊!”
“……不是,我倆真沒有……”
盛軍懶得聽女人這些表裡不一的解釋,朝祁佑白走去:“小祁,我告訴你車子停哪裡,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