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孩童嬉戲打鬧的聲音,顯得這處更加寂靜。
盛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站在原地,撥了盛軍的手機号碼,音筒裡響起“滴——滴——”的聲音,剛響兩聲,就在第三個“滴——”響起時,黑暗中突然探出了一個男人的手臂,手背上青筋鼓起,強悍有力。
男人的大手精準地鉗住盛夏的手腕,輕輕松松把她整個人拉進黑暗裡。
事情發生前後不過兩秒,可每一秒都被恐懼籠罩,被拉得如此漫長。
盛夏頭皮瞬間發麻,渾身繃緊,來不及反抗,對方把她的身體完完全全壓在身旁一個很粗的大理石柱子上。
她隻覺得背後一涼,緊接着,嘴唇被人吻住了,唇上傳來柔軟又滾燙的觸覺,那人甚至還不滿足現狀,伸出舌尖就想要往蚌殼深處擠。
盛夏被吓得魂飛魄散,嘴上發出“嗚嗚嗯嗯”等不堪的聲音,緊要關頭,她狠狠咬了男人下唇一口,趁他不察,使出渾身力氣将其重重推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黑暗中響起。
那人被她推出了這處黑暗角落,借着不遠處透過來的微弱光線,她看清了那登徒子的具體模樣。
“祁佑白?”
她怒氣沖沖朝他大喊:“你瘋了?”
祁佑白眼眸中泛着紅,表面看上去非常冷靜,但是他直直注視着她,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那種眼神,又在告訴盛夏,冥冥之中,有什麼變得危險起來。
他一隻手自然下垂,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根煙頭,很短,明滅之間,煙頭的火星接觸到了他的手指指縫,可是祁佑白卻仿佛一絲知覺都沒有,反而将整個煙頭完全裹進了手掌心中。
緊緊攥着,手背上的青筋再次鼓起。
很快,火星滅了。
他松開手掌,煙頭帶着一絲血迹和焦味,落在地上。
祁佑白長腿一跨,再次邁進黑暗,兩隻手捧起盛夏的臉,又狠狠吻上去。
“别——”
盛夏扭頭躲避,雙手支在胸前抵抗他的侵略,可與此同時,她掉在地上的手機,通話竟然撥通了,盛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動作一頓,意志一個松懈,讓祁佑白再次得逞。
“喂?盛夏?”
他兩隻手分别扼住她的手腕,高舉過她的頭頂,壓在柱子上。又濕又熱的舌頭長驅直入,一點兒沒跟她客氣。
“我沒找到小祁,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問問他回去了沒。”
一下重過一下,盛夏忍不住想呻吟出聲,完全靠着毅力死死攔住那些羞人的聲音,可他像個土匪一樣,毫不顧忌地在她口中掃蕩,每個角落都遊走一遍,興頭上,還吮着她的舌尖重重一吸,盛夏頓時雙腿發軟,手臂再也沒了力氣抵抗。
“喂?盛夏?怎麼不說話?咋地,還生我的氣了?”
祁佑白松開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脖子上,在她身體順着柱子往下滑的時候,右臂牢牢禁锢住了她的腰身。
盛軍還在那頭說着:“小氣鬼,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剛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麼好好坐到程宇身邊?”
盛夏眼睛瞬間睜開,舌尖一疼,這個狗男人居然狠狠咬了她一口!
唾液混着血腥味,祁佑白統統咽下去,閉着眼睛,好似在品嘗一塊他已肖想許久的甜點。
黑暗中,女人柔軟的布料和男人硬挺的西裝,摩擦在一起響起窸窸窣窣的細微動靜,除此之外,隻有兩個人不斷交換口液,不自禁發出的啧啧聲響。
這種暧昧的聲音,在她耳邊放大,羞紅了她的臉頰。
一顆心懸在半空,舌尖上的疼痛混着歡愉,像電流流經她的四肢百骸,肌膚上很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盛夏後來不再反抗,甚至主動配合了起來,親着親着,兩個人就都不行了。這種久違的刺激感,在她心底深處升騰起更大的渴望,腦海中不自覺冒出那句“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這種羞人的話。
她一邊享受着,又一邊唾棄自己垂涎美色,本來應該是很理直氣壯質問他的一件事,這下反倒是她不怎麼在理了,心虛,果真是年紀大了開始想男人了嗎?
就在她意識快要模糊,缺氧之際,祁佑白放開了她,然後把她的身體緊緊抱在了懷裡。
盛軍已經挂斷了通話,二人都不知道是何時挂斷的,盛夏隻記得盛軍最後囑咐她,一定要确認祁佑白的安全。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比起她這個親妹妹,祁佑白更像他的親弟弟,也不知道他倆之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故事,才會使這種關系突飛猛進。
盛夏想,她回去以後一定要問問盛軍。
兩具滾燙的身軀緊緊挨着,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快速跳動的心髒。
他們隐匿于平靜又熱烈的黑夜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三三兩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是一家四口,一對小夫妻和他們的兩個兒女。
兩個小孩子叽叽喳喳,高興地在說着什麼,夫妻倆夾着聲音,溫柔地跟小朋友們對話。
一行人路過這個大柱子的時候,盛夏肌肉繃緊,不自覺緊張起來,祁佑白察覺到後,濡濕的嘴唇往她額頭印了上去。
本意是想緩解她的情緒的,可是他不知,這個舉動更讓她提心吊膽。
終于,捱過漫長的十幾秒,一家四口經過了他們二人的藏身之處,打開樓棟門口的防盜門,進去了。
盛夏緩緩吐出一口氣,将身上抱着她的狗男人用力推開。
這次,祁佑白順着她,往後退開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