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江梨好奇問道。
“結果林醫師一把脈,就說他是腎陰虧虛。”張大媽現在想想,還有些生氣,“我們就問他,那年市裡醫生怎麼沒查出來,是怎麼和他說的?他這才老實交代,他根本沒去市裡看過醫生,跑出去兩天,是诓我們呢,他就去找了個村裡的算命先生測命,算命先生說他命裡有子女,他就覺得自己能生,回來騙我們看過醫生了。”
“姐夫這人怎麼這樣啊,他這麼撒謊唬弄,可苦了春燕姐,這幾年沒少求醫吃藥的,受了多少罪!”江梨生氣道。
“可不是嘛,這次他爹娘也把他給狠罵了一頓,為了面子不去看醫生,回來還騙我家春燕,可把春燕給害苦了。”張大媽咬牙道,如果那天林醫師說一句沒治了,她能立刻讓女兒和他離婚!夫妻沒子女還能過,他騙人在先,如果不能治,誰還和他一起過下去?
林醫生說要三個月到半年左右時間調理,張大媽就給他這些時間,看看半年後情況再說。
張大媽領着江梨走到路口時,指着前面那條鋪着青石闆的老街道:“那房子就在白石街上,這條老街上的房子在解放前都是大戶人家的宅子,後來這些房主逃的逃,散的散,現在住在這一片的,有一些是茶葉公司的,還有自來水廠的,前門的店鋪現在好多都租給個體戶經營了,像那家理發店、還有錄像廳……”
江梨來的時候就知道房子在白石街上,擡頭望去,左前方有一家鋪子,上方的橫匾上寫着‘福源堂’三個大字。
“小江,這就到了。”張大媽指着一間挂着鏽迹斑斑銅環的木門道。
江梨跟着張大媽走進去,這座房子是平房,進去後裡面院子橫七豎八放了很多雜物,明顯看出來是有幾家人共居的環境。
要出售的房子是西面兩間,一大一小,總共十幾個平方,裡面牆面斑駁掉灰,朽壞的家具,牆角還有老鼠洞,走到更小的那間時,看到牆上挂的黑白遺照,江梨吓了一跳。
張大媽給江梨解釋,這房子原先的戶主沒有子女,前段時間出門摔了一跤磕到腦袋沒了,現在這房主是過世老人的侄子。
“我大伯沒在這房子裡過世,他在外面摔倒沒了,我們就直接拉去殡儀館了,沒在家裡停過靈,所以你放心,這房子幹淨着,不會惹上不吉利的東西。”房主道。
張大媽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這事啊,做得不講究,應該先拉回來的……”
“是是,主要我們幾個考慮的不周到。”房主道。
江梨和張大媽心知肚明,這人是怕房子之後不好出手,才不把他大伯拉回家的。
不過江梨也沒有看中這房子,她想找的是獨門獨戶的,這裡住的人太雜,進出有點什麼事,院子裡幾戶人家看得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這裡老人剛過世,雖然不是在家裡走的,但她也不敢住啊。
和房主說要回去考慮,江梨就和張大媽出來了,張大媽還要回街道辦,江梨卻沒有直接回飯店,朝前面那家‘福源堂’醫藥館走去,今天是周日,不知道林醫生在不在自己鋪子。
她還沒走到門口時,就見一道身影從她前面過去,伸着脖子朝醫藥堂裡面張望,然後躬身貓了進去,顯得鬼鬼祟祟。
江梨心生警惕,在門外斜角處停下,朝裡探望。
醫藥堂裡沒人,隻有剛才偷摸進去的那個青年,隻見他掀開櫃台的木闆進去裡面,低頭從下面抽屜裡翻找東西,找到東西後便往自己口袋裡裝。
小偷!江梨咬牙,沒想到讓她撞上了。
她剛要叫破,隻見那個青年已經從櫃台出來,這時裡面傳來一聲輕斥聲:“你幹什麼?”
那個青年見狀,拔腿就跑,三兩步就跨出門口。
“抓小偷!”江梨大喊一聲,在那青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上前一步,直接一腳狠狠踹在對方屁股上,青年朝前撲倒時,她直接上手拽住他的一隻胳膊往後一扭,把人給制住,把他按在地上痛叫,起不了身。
“林醫生!”江梨看見林川柏着急趕來,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沖他道,“這人剛才進去你家店裡偷了東西!”
林川柏表情複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疼死我了,你誰啊?”青年氣憤的痛呼道,“快放開我!”
江梨踢了他一腳:“還敢叫嚣,這就把你送公安局!”
青年扭身看見林川柏:“哥,哥,讓她趕緊把我放了,我沒有偷東西,你快和她說清楚。”
江梨愣住,擡頭望向林川柏,眼神帶着詢問。
“這是我弟弟。”林川柏一言難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