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想的是,前一個媳婦已經跑了,再找一個本事大又八面玲珑的肯定不行。
“徐姨,我聽着這老闆娘不錯啊。”林興傑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插嘴道,“自己開飯店,那錢肯定賺挺多,包準已經是個萬元戶了!”
他看向林母道:“娘,就大哥那點工資,不吃不喝幾年才能買一輛摩托車?不如幫他介紹一個有錢的女人,他直接能跟着享福,多好的事啊!”
“啪”一聲,林母起身給了二兒子一記,林興傑躲得快,但肩膀還是被扇到,她氣道:“丢人現眼的東西,你再說這種話,我把你腿打斷。”
“哎呀,他胡說咱就别聽,動手幹什麼呀!”徐大媽勸了一句。
晚上林川柏回來,林興傑和他說了有人給他做媒的事,他慫勇道:“哥,開飯店多賺錢啊,要我說啊,你就找這個飯店老闆娘,别覺得靠女人丢臉,看看咱爹,不都是咱娘幫他撐起這個家,把他伺候得跟地主老财似的,一輩子沒吃過苦,一點活沒幹過,咱都得學學他,找個有錢能幹的婆娘,就躺着享福了!”
林川柏瞥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林興傑繼續嘿嘿地笑着道:“你找個有錢的嫂子,我也能沾光不是,到時候讓嫂子借我點本錢,我打算弄張台球桌做生意……”
林川柏給了他肩膀一拳,林興傑痛得吡牙咧嘴,這裡剛被他娘扇過,他哥又來補一記,“你不樂意就不樂意,打我幹什麼?”
林川柏懶得理他,林興傑見他哥要走,想起來又問了一句,“對了,今天打我的那個瘋女人到底是誰?你們認識吧?”
林川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走開了,——你剛才和我推薦的飯店老闆娘,就是!
上午江梨一路紅着臉從醫藥堂逃離,這幾次遇到林醫生,都免不了要出糗,她都懷疑兩個人是不是八字不合。
誰能想到,那個鬼祟的年輕人,竟然是林醫生的弟弟,誰進出自家店裡,會是這副模樣?她會認作小偷,不是很正常!
而且那個青年看着和林醫生也不像,差不多矮了林醫生一個頭,長得也不像林醫生那般偉光正。
想到當時林醫生嘴角溢出的笑容,她臉就更燙了,肯定覺得她是個魯莽的傻冒,她當時應該更鎮定一點的,不應該落荒而逃,江梨一次次被尴尬的回憶攻擊,心情十分不好。
晚上回來,江母還不放過她,“有人給你介紹,男的老婆兩個月前得病沒了,有兩個兒子,雖然是鎮上的,但家裡買了大解放,這幾年自己跑運輸,都已經是萬元戶了!”
江母說起來興緻勃勃,江梨累得都懶得答話,“聽說那人見過你,來過飯店吃飯,一聽媒人介紹的人是你,就一點沒猶豫應下了,提出想早點和你見個面,如果你這邊同意,他直接就下聘……”
江梨:“剛死了老婆,馬上再找,就這德行,你還樂得撿到寶似的,換作是個女人,男人死了兩個月要找人,都能被你們這些人唾沫淹死。”
江母不高興道:“男女本來就不一樣,男人名聲壞了,改過自新,就是浪子回頭,女人名聲壞了,就徹底沒法了,你當年鬧的那些事,你以為大家已經忘了嗎?難得有人介紹,對方也不介意你過去的事,你還挑剔什麼?反正人已經給你約好了,過幾天他上店裡,你和人好好聊。”
“我這一天天夠忙的,你怎麼還盡給我找事啊,嫌我不夠累的是吧?”江梨氣道。
過了一周是兒童節,江梨給自己和江曉曉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去小禮堂看幼兒園六一節演出。
在台下還見到了林川柏,江梨裝着若無其事的和他打了招呼,林川柏也含笑回應,好像兩人之前沒有過任何尴尬遭遇一般。
表演開始後,有一個節目是詩朗誦,表演者是林月白。
小姑娘站在台中央,紮着雙馬尾,臉頰像蘋果一般紅撲撲的,身上穿着一件時髦的粉色蓬蓬裙,流利的以标準的普通話朗誦着詩歌,表現的落落大方。
江梨看得眼熱。
反觀坐在自己身邊的江曉曉,一點也沒有未能選上演出的失落,正咔咔的吃着豆餅,出門前剛穿上的嶄新的海軍領上衣,衣領和袖口已經有了污漬,背帶褲的膝蓋處不知何時也黑了一片,江梨升起一種優秀的孩子都是别人家的感覺。
演出結束後,林川柏給一對兒女拍照,月月和星星熟練的擺着各種姿勢,他們從小到大沒少拍照片。
“爸爸,我要拿着獎狀拍照,到時候寄給外公外婆。”月月道。她今天的詩朗誦還得了第二名。
“嗒嗒嗒”江曉曉挎着玩具槍,嘴巴裡還模拟着射擊的聲音,朝這邊跑過來。
江梨之前答應給她買玩具車,後來沒找到和星星那種差不多的小汽車,就給江曉曉買了玩具槍,作為六一兒童節禮物,她倒是很喜歡。
這次她有先見之明,也舍得花錢,直接買了四把,家裡另外三個侄子也人手一把,免得到時候又要因為搶玩具鬧起來。
倒是把幾個孩子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男孩子沒有不喜歡玩具槍的,星星看到後,大眼睛忽得一亮,就朝江曉曉靠近,已經忘了之前被江曉曉拿蟲子吓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