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看着他們前仆後繼的模樣,就算打不赢,也一心想把人耗死,還真是執着。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把給他們回血的陣給破了。
吃一塹長一智,許妄這次回去一定好好學習陣法。心中的願景雖然美好,現實卻實在讓人頭疼,别說破陣了,許妄甚至連陣在哪都沒看到。
這無疑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把他們引到這兒來,在脫離鏡子後堵住他們的去路,環環相扣。那如果他們一直沒有離開鏡子呢?這些弟子會不會追到鏡子裡去,在鏡子裡陣還會起作用嗎?
許妄看向梳妝台上的鏡子,心想既然花了這麼大陣仗來抓人,就該做到萬無一失才對。找到了突破點,許妄從掩體後鑽出來,兩三步跨到鏡子旁。
朱祝驕看見許妄動作,連忙跟上,“你要做什麼?”
許妄仔細地瞧着面前的鏡子,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朱祝驕,你之前說你對陣法有了解,陣眼相關你知道多少?”
朱祝驕不懂,但老實回答:“通常來說陣眼出的能量是最強的,你是說……”
朱祝驕也跟着看向面前的鏡子,他感知靈力的能力确實比其他人強一點,明白過來許妄的意思後,伸出手扶在鏡子上,閉眼感受,在睜開眼時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朱祝驕短短幾天之内起了不少卦,大的小的都有,受天道限制,再對這種大陣起卦恐會遭反噬。不過現在竟然已經确定目标就是鏡子,若是縮小範圍隻對鏡子起卦,朱祝驕心想或許可以一試。
許妄放心把這裡交給朱祝驕,自己則站遠一點,朱祝驕閉眼專心算卦。
房間外的世界,血色滿天,己方依舊占優勢,對面打得迂回,不進攻,仗着不掉血,一直耗。耗着的同時還不忘想着少受點傷,少受點痛,因此林軒和聽以言暫時得閑。不過葉舟就慘了,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圍着,不認真看都看不見葉舟在哪。
林軒和聽以言正想過去幫忙,就看見葉舟持劍凝氣,用劍氣把周圍的人全都彈給林軒和聽以言。聽以言看見飛過來的人上一秒還在吐血,落地後立馬恢複如初。見此,聽以言皺眉,眼中稍顯不耐,在人再次沖過來時,擡手用劍刺穿對方肩膀,将人釘在地上,傷口在愈合中不斷撕裂,極其慘烈。
聽以言就着插在第上的劍,硬生生斬斷了地上的陣法紋路,不過陣沒那麼容易破,紋路順着劍爬上劍身重新連上,但多了這一道程序,這些弟子受傷恢複的速度變慢,也不像之前那樣沖得義無反顧了 。
林軒和葉舟見此也松一口氣,終于可以緩緩。
房内,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不過他雙眸中映着金色的光,似乎還在參透卦象。沒過多久,朱祝驕嘴角溢出一絲血,接着猛烈咳嗽起來,将嘴裡的血全都咳在地上。
許妄在一旁守朱待血,幾乎在血落地的同時,許妄的草藥就已經在朱祝驕嘴裡了。朱祝驕剛回神還沒來得及痛,就已經被許妄治好了,邊嚼着嘴裡的草藥,邊含糊不清地說:“許姐簡直救我狗命啊!”
許妄聽不清他咿咿呀呀的話,警告他不要邊吃東西邊講話,等一下被噎到了,自己可沒有消食的仙草。
朱祝驕咽完嘴裡的仙草,對許妄說自己的發現,“他們确實是把陣眼寄生在鏡子上,其實找到陣眼便可暴力破陣。不過我有一個新發現,因為鏡子的兩面屬性,或許可以将原本給他們回血的陣,産生完全相反的作用。”
許妄聽完,暗自從袋子裡拿出自己用來護身的流星錘遞給朱祝驕,方便他破陣,“首先,安全最重要,其次,往死裡弄。”
朱祝驕看着許妄的動作,用力想站起來,卻陷入了沉思,“姐,我好像動不了了,可能真的有點反噬了,嘿嘿。”
本來感覺這局已經勢在必得的許妄,聽完吓得眼睛都瞪大了,連忙幫朱祝驕活動手腳,看他還有沒有知覺,或者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很嚴重嗎?”
朱祝驕又傻笑兩聲,說:“沒事沒事,之前有經驗,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他歎了一口氣又說,“不過這幾天,事了回山,可能得有人背我了。”
許妄聽完也松了一口氣,笑道:“放心,我可以背你,我有的是力氣,不過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别再算了。”
朱祝驕嗯了一聲,話就落到了地上,許妄和朱祝驕在房裡大眼瞪小眼。這下去處理鏡子上那個陣眼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虛妄頭上,朱祝驕正疑惑許妄為何一動不動,許妄坦言,“我對此一竅不通。”
朱祝驕震驚:“那你剛剛找陣眼照的那麼順利,我以為你至少比我懂。”
“單純聰明而已。”
“沒辦法了,陣不破這戰得打到猴年馬月,不如去外面拖個人進來幫忙?”
船既已行至此,想來都是天意,到最後肯定船到橋頭自然直,絕不會絕人前路。許妄沖出房門,一眼就看見蹲在劍前查看陣紋的聽以言。他有一劍将人刺穿的戰績,又加上地上那哥們的慘叫輔助,沒一個敵人靠近他。
許妄看着閑到發慌的聽以言,一把抓起他就往房間裡跑,聽以言連劍都沒來得及拿。許妄快速告訴他事情的原委,說出來過後許妄感覺身上的重擔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