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
少年精緻的臉上染着一絲煩躁,擡起頭看了看上空。
江辭帶着他送的手串,他能感知到她的位置在很遠的地方,那個方向,直接就是靈域内城,離這裡十萬八千裡遠。
而且她的位置有些飄忽,時隐時現,能隔絕他血脈氣息的隻有獨立開辟出的空間。
秘境。
許清鶴沒有管地上氣息微弱命懸一線的空水,以手為刃,竟硬生生的從虛無的空氣中撕裂出來一條幽深漆黑的裂縫,周圍飄蕩無依的靈氣痙攣緊繃着,似乎一瞬間就能炸裂開來,少年卻不理,擡腳就踏了進去,随着最後一絲紅底金紋下擺繞進,裂縫緩緩縮小,直至合攏,四周終于恢複正常,重新安靜了下來。
* * *
江辭确實是被吸進秘境裡去了。
她從半空中跌落在地,懵逼的緩了一會,又擡頭看了看上空。
她現在身處在密不透風的原始森林之中,大樹高聳入雲,茂密的枝葉攏在一起,遮擋住了日月星辰,讓此時此刻的環境看起來有些陰暗。
周圍有許多平時沒看見過的不知名根系和花草,上面浮着一些泛着藍光的斑點,在陰暗的原始森林中奉獻出一點光亮,倒也是挺好看的。
江辭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粘的碎屑,慢慢往前走着,打量着四周。
直到好一會,江辭才感應到這個地方靈力不流暢,像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壓縮,靈力稀缺,普通人難以運轉。
但是對江辭來說,這就是一個福地,周圍的靈力自動的往她體内鑽,甚至是比外面的靈力更加精純,化在丹田之中,一陣通體舒泰。
原始森林不知道有多大,四周靜悄悄的,但越是安靜的地方,就越反常,更何況是秘境,機遇與危機并存的地方。
走的遠了,前方逐漸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江辭眉眼一凝,繞過前面一顆大樹,走近了縱身一躍蹲在了一個粗大的樹枝上,這次她學聰明了,沒鬧出剛出魔域時從地上摔下來的尴尬事,她牢牢把住另一旁的樹幹,大樹枝葉十分繁茂,遮的江辭都快看不清下面的情況,隻好用另一隻手撥開樹葉,露出一片視野。
江辭找的位置離聲音發出的位置不願,樹上往前看去就能一覽無餘。
前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場地,地上長着豐茂綠意央然的青草。
此時一名身穿靛藍色衣袍的男子背對着江辭就跪在那片青草地上,腳邊放着一把青色劍鞘的利劍,他神神叨叨的,嘴巴胡亂念着什麼,又趴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之後又微微側過臉像是在聽什麼,可是它前面根本沒有人啊!
江辭微微睜大雙眼,好奇的看着他前面,可再怎麼看,也沒看出朵花兒來,相反,她還覺得這個男子的背影還有些眼熟。
那男子聽了一會,倏然!他拿起腳邊的長劍,一下子從跪跳了起來,仰天大笑三聲。
江辭清楚的聽着他說:“從今以後我就是皇上禦賜的骠騎大将軍!!掌管三十萬大軍,爾等還不快跪拜?”
“???”江辭眨眨眼,什麼玩意兒?骠騎大将軍?難不成修仙界還流行這種嗎?
還有,跪拜是什麼東西,你前面根本沒有人啊喂!
江辭心裡有些突突的,這世界是有鬼修存在的,難不成她看不見的就是那群……
江辭一個激靈,不敢深想下去,也就在此時,這個男子突然情緒有些激動,猛的轉過身,拔出利劍高舉過頭,怒吼出聲:“大軍聽我号令!!皇帝老兒荒淫無度,随我一起殺上去!事成之後我賞你們一人一塊狗不理包子!!沖啊啊啊啊啊啊!!!”
“!!!”江辭震驚的看着轉過身的男子,他模樣俊秀,面色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怎麼的,染着潮紅,殷紅的嘴巴像染了血一樣,雙眸澄澈中帶着迷離……
卧槽!
那不是南翎子嗎?!
不是?為什麼你又跪下來了?還框框猛的磕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凄厲的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雖然青草宣軟,卻也經不住他這麼猛的磕,沒幾下功夫,額頭就見了紅。
江辭看不下去他哭的這麼慘,從樹上躍了下去,暴露出自己,但南翎子顯然還沒意識到前面有人,開始不動了。
江辭歪歪頭,水潤的杏眼中滿是猶疑:“南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