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迩松了口氣,一時都忘記了他明天還是和社牛莊如衡一組這個恐怖的事實。
晚上他洗漱好坐在床上,仔細觀察了攝像頭的位置,确認拍不到他的手機屏幕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微博。
刷新一下,顧斂舟今天的機場圖已經在首頁刷屏了。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在機場遇見的那些粉絲,原來是同擔啊。
不過說到機場……
死去的尴尬回憶又開始攻擊他,但他内心已經沒什麼波瀾了。
經過了下午的砍價事件,早上在飛機上偷看被抓包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現在一點都不尴尬了呢!
才怪,想起來還是有點臉熱的。
不過那點羞恥很快就被微博上的帥照治愈了,時迩庫庫存了一堆圖,正在想今天要發個什麼微博整活呢,就感覺一片陰影落在了他頭上。
“你看什麼呢?”
莊如衡的聲音驟然響起,把時迩吓得手機都掉了,“咚”的一聲落在地闆上。
他眼睜睜地看着莊如衡彎下腰,腦海中閃過剛才自己的一舉一動。
現在手機屏幕上是什麼來着?别是顧斂舟的照片吧?還是他微博小号的主頁?
越想越害怕,時迩整個人都不好了,房間裡還有攝像頭呢,他不會就這樣把馬甲給掀了吧!
這時莊如衡已經幫他撿起了手機,屏幕朝上向他遞了過來。
時迩狠狠閉了下眼,有點不想面對。
“發微博呢?”他聽見莊如衡說,“你微博叫什麼,我們互關一下吧。”
時迩聞言睜開眼定睛一看——屏幕上赫然是空白的微博編輯界面。
屏幕頂端有個很淺的微博id,不仔細看應該不會注意。
時迩舒了一口氣,趕緊退出編輯,切換到大号:“我微博就叫時迩。”
兩人順利互關上。
時迩哪裡還敢刷微博,躺下打開一本名著看了起來。
莊如衡自來熟地和他聊天,從他什麼時候出道的到他上的什麼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好奇心大發問了個遍。
時迩起先還應付着回答,後來不知道是名著太催眠還是怎麼樣,他就這麼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六人在樓下短暫集合,抽取了各自小隊的線索就分頭出發去鎮上趕大集。
尋水鎮的大集很有特色,不像很多旅遊城市一樣千篇一律,擺攤的大多是當地的手藝人。
時迩和莊如衡在集市上買了早飯邊吃邊找線索,然而一個小時多過去還是沒有頭緒,屢屢碰壁。
莊如衡暴言:“我們直接把暗号喊出來吧。”
“啊?!”時迩再一次被莊如衡震撼到,他環顧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他怎麼敢的?!
莊如衡卻不以為意:“這麼多人光靠找得找到什麼時候去,你在這等着,我去借個喇叭來。”
說完他就雷厲風行地跑了,留下時迩在人群中淩亂。
過了幾分鐘,莊如衡拎着喇叭出現,一邊喊着他們的接頭暗号,一邊朝時迩走過來。
四周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而路的終點是時迩。
每個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們。
不是,你們社牛都這麼恐怖的嗎???
時迩真的很想裝作不認識他,但莊如衡眨眼間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走吧走吧。”他還催促着時迩快點走。
這和罪大惡極的犯人遊街示衆有什麼區别啊!
然而莊如衡是越受關注越嗨,萬衆矚目之下他簡直如魚得水。
時迩跟在他身後,像是站在收銀台等媽媽來付款的小學生,弱小、可憐又無助。
好在這場酷刑在十分鐘後就結束了。
喊話式對暗号還真的讓他們在人群中找到了對應的npc。
“找到了!”時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逮住了他,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詢問,“我們需要做什麼?”
這是一個在路邊賣茶餅的年輕人,也許是時迩的目光太過熱切,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抽簽吧,抽一個任務,完成了我就帶你們去領紀念品。”
莊如衡放下喇叭走過來,和時迩一起抽了一支簽。
“成為尋水大集攤主,并收獲100個好評小紅花。”
“擺攤?”莊如衡疑惑道,“賣什麼啊?我們的錢都不夠進貨的吧?”
隻說擺攤和好評,沒說一定要賺錢……
時迩思考着,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兩個字——
賣藝。
他一定是被莊如衡影響了,怎麼會想到當衆賣藝這種社恐地獄的!
22.
顧斂舟在桐城拍攝品牌物料,連軸轉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尋水鎮。
接下來他有一個單元劇要拍攝,是官方為了弘揚傳統文化制作的任務劇,他主演的單元,主題正是尋水的茶文化。
劇馬上開拍,他提前過去準備一下。
剛好他有一個長輩深耕茶藝多年,常年住在尋水的工作室裡,他便聯系了長輩過去觀摩學習幾天。
隻是沒想到正趕上尋水的大集,有一段路車輛禁止通行,他隻能下車步行。
工作室在小巷的深處,而巷子的入口在尋水廣場附近,恰好是大集的中心點。
鎮裡遊客衆多,顧斂舟低調地戴了頂遊客必備的草帽和一隻低調的黑色口罩,就為了不引人注目。
穿過人群走到廣場附近,一陣用喇叭放大的歌聲傳來,那喇叭音質很差、雜音嚴重,但歌聲出乎意料的很好聽。
他循聲望過去,隻見聲源處的人群自動隔出了一個圈,一個瘦削的青年舉着大喇叭在中間唱歌。
場面有點滑稽,但人有點眼熟。
紅透了的耳朵更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