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在逃跑途中慌不擇路掉進一個水溝裡,摔了一身泥巴,等他灰頭土臉的從水坑裡爬出來,發現自己已經差不多到龜龜先生的樓下了。
電梯要刷卡,溫溫上不去,于是他隻能沿着外牆用自己的小觸手扒牢牆體,然後一點一點的爬上去。
這時候如果樓下有行人路過,就會看見一隻小章魚努力又可憐的背影在攀牆。
好不容易爬到龜龜先生的陽台,溫溫松了一口氣,他躲在陽台觀察許久,确定龜龜先生不在家,才從陽台窗口上的小縫隙裡鑽進去。
這個房子不算很大,但是布置得很整潔很有禅味,客廳一角有個茶桌,桌上還養了一盆文竹,牆上挂着天道酬勤四個字,很符合溫溫對一些老人的印象。
他開始四處搜索。
因為怕對方忽然回來撞見,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溫溫一直維持着原形小心翼翼的四處翻找。
整個房子被他找遍了,沒有發現任何虎哥的痕迹,除了那間鎖起來的書房。
溫溫來到書房前,試圖把觸手伸進鎖孔裡,但是努力了半天,他還是失敗了,隻能尋找别的進入書房的渠道。
從門上下來的時候他注意到門底下的地闆上有一絲絲未幹的水迹,他用觸手小心翼翼的卷了一點點放進嘴裡,發現這些水迹鹹鹹的,是海水。
房子裡怎麼會有海水呢?
溫溫帶着疑問,到處尋找這個房間的入口,最後他發現沿着陽台外面爬過去,或許可以爬到這個房間的窗口,到時候希望窗子不要是關着的。
攀上陽台的欄杆,溫溫吸附在牆上,故技重施的一點點挪向書房窗口,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窗口是半掩着的,興許是為了通風,沒有關死。
溫溫沿着縫兒努力把窗戶頂開,往裡鑽的時候一個沒收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張章魚餅。
好痛。
他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估計過不久就會變紅變腫了,但是現在首要的是找到虎哥的線索,容不得他有時間多緩緩,溫溫開始翻騰起了書房。
書房有個大矮桌,地上鋪了地毯,旁邊的書架很高,但書架旁邊還有個不太搭的大衣櫃,門後還擺着一面落地鏡。
一覽無餘。
溫溫簡單翻找了一下,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然後他一仰頭,看見牆上還挂着一個靶子,靶子正中間是一張虎鲸的照片,而照片上插滿了飛镖。
這得有多恨啊.......
溫溫:“.......”他忽然想起什麼,低頭去找地上的濕迹,但是地闆已經鋪滿了地毯,又是淺色的,實在看不出哪裡是濕的。于是他隻好委下身體,蠕動着用觸手試探着摸索,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小印子。
給地毯做了半天按摩,溫溫終于找到一處微濕的部位,沿着這個部位一路找過去,他停留在了那個大衣櫃門下。但是這個衣櫃能裝得下虎哥的體形嗎?
懷着忐忑的心情,溫溫一點一點的把衣櫃門給打開,他的眼睛也跟着一點一點睜大。
等衣櫃門完全打開之後,溫溫完全呆住了。
“唔......嗚啊......”裡面的人被束縛着,一邊掙紮一邊回頭,一雙朦胧帶着熱意的眼睛看向他。
十分鐘後,穿着粉邊蕾絲超短睡裙和吊帶襪的尤先生安靜坐在桌前往杯子裡沏了一杯茶,溫和的說:“突然拜訪,溫先生有什麼事找我嗎?”
溫溫抱着被塞進懷裡的杯子,表情仍舊呆滞,像是被剛剛的那一幕沖擊失去了魂魄。
尤先生又歎一口氣:“你要來看我,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的,不然弄成這樣多尴尬是不是。”
溫溫的唇角流下一絲口水,仍舊呆滞着。
尤先生扯了扯裙角說:“那我還是換一身衣服來跟你說話吧。”
五分鐘後他換了身正常的衣服回來,溫溫抱着茶杯快要被燙熟了,但他不敢撒手,因為實在是坐立難安。
今天出門應該看黃曆的,他想。
換完衣服的尤先生看起來變得正常不少,至少沒有那種通過視覺直沖腦髓的沖擊力了。
溫溫吹着自己燙紅的觸手,猶豫着問出一個問題:“呃,龜——尤先生,你為什麼要在我們面前裝成一個老人呢?”
尤先生一挑眉,“為什麼不呢?這有很多好處啊。你看我天天投訴你們虎哥,有人敢來教訓我嗎?”畢竟裝成老登撒潑打滾又不會被抓,這裡的法律對老登這麼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