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格做出傷心的表情:“咱們倆本來一起長大,可是這麼多年沒見,你跟我都已經變得這麼生分了。”
溫溫暗想,我們兩本來也不熟啊,要不是我父母強行撮合我們倆,我甚至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想知道。
“先坐吧,我煮了點花茶。”奎格自說自話,把杯子放在遠處的桌上後朝他投來目光,意思是你怎麼還不過來?
溫溫的胸口起伏了幾下,奎格永遠都是這樣,自說自話,總是改不了以自我為中心的習慣,永遠聽不進别人話中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他現在不是多年前那個被父母裹挾總是委屈遷就的溫·羅德裡格斯了。
他現在是鈕钴祿氏·溫!
不但沒有過去,反而原地抱起手臂,溫溫擡高了下巴,表情變冷:“我想你應該搞搞清楚,我這次過來可不是和你叙舊的,何況跟一個聽不懂話的章魚也沒有什麼可供回憶的舊事能叙。”
奎格完美微笑的表情裂了一條縫,“怎麼了溫溫?難道你不是因為我才過來敲門的嗎?”
“噢,其實認真說起來也是因為你。”
在奎格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重新展開,溫溫又接着說:“我要和你說說你對我兒子所做的事。”
奎格歎了一口氣,語氣溫柔的說:“那個孩子怎麼了嗎?你結婚成家了,他是你和一個人類所結合生下來的,可他長得更像你,像你小時候,我第一次牽你手的時候你可能還沒現在的他大。”
蘇寶在軟墊上爬來爬去,看見爸爸龇着一張嘴在用牙齒嘎吱嘎吱的磨着窗戶上的鐵欄,把堅硬的欄杆磨得咔吱咔吱響。
咦,爸爸的臉好可怕。
蘇寶打開抽屜抽出黑色垃圾袋套在爸爸頭上。
總裁:“......”
奎格還在繼續發揮:“那時候你還很粘人呢,吵着要爸爸媽媽,但是你的爸爸媽媽有那麼多孩子,怎麼能顧得上你呢?你小時候明明很喜歡和我玩的,現在怎麼......”他留了一點未盡之意,又歎一口氣。
溫溫:“你也說了我要的是爸爸媽媽,而不是你,是你強行把我鎖在你家裡,還把我的觸手綁起來拿我當玩具,我能說一個不字嗎?”
奎格輕咳一聲。
溫溫:“後面我想逃走,被你發現了,結果你就生氣,用熱水來燙我,這也叫喜歡和你玩?”
蘇寶轉身拿起大号的垃圾袋,發現身後總裁用鋼牙磨鐵欄的聲響變得更大了,他不禁有些汗流浃背,小小的腦袋瘋狂運轉:糟糕,爸爸不會變成喪屍吧?垃圾袋可能套不住爸爸,他要不找個垃圾桶來好了,垃圾桶比較硬,可以把爸爸關起來。
奎格為自己狡辯:“沒有這樣的事,那是你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我第一時間把你送去了洛杉矶第一人民醫院。”
溫溫閉了下眼睛,“多的我不想和你說,反正你有自己的一套詭辯論,我隻知道前兩天你給我兒子喂了東西導緻他上吐下瀉進了醫院,到今天還沒好,這件事情你得給我個結果。”
“進了醫院?”奎格明顯愣了下,半晌後回過神來,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先表示關心:“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溫溫皺眉:“你不要岔開話題,現在是我在問你,為什麼要偷偷給我孩子喂東西,你知道他昨天有多難受嗎?!”話到最後溫溫的語氣明顯有了擡高,帶着一點怒氣:“你小時候欺負我就算了,惹不起我還躲得起,為此我離開加州跨越萬裡來到大陸,可你還是陰魂不散的跟過來,禍害小時候的我不成,還要繼續禍害我的孩子嗎?”
奎格望着他憤怒的眼睛半晌,說:“你為什麼确認是我?”
溫溫毫不猶豫:“我的愛人查到是你。”
奎格:“你就這麼相信他?”
“不信他我應該信誰?”溫溫冷眼道:“我們互相扶持吃過那麼多苦走過那麼多年,我不信他難道應該信你嗎?”
奎格沉默了。
他鮮少應對過溫溫這樣直白的質問,就差指着他的鼻子罵他混蛋快滾了,一時想不出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應對對方。
“說話啊!”溫溫正上頭着,“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跟過來是還想要怎樣?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到你的臉時都會想起你以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又不是斯德哥爾摩患者,你總是在我的樓下晃來晃去還想要我給你什麼樣的反應?”
“我......”奎格張了張口,平生第一次啞口無言。
“抱歉,”一片冷寂過後,奎格開口了,“我不知道原來我以前在你心裡會這麼過分。”
這話說得實在微妙,溫溫一時上頭沒聽出來,電話那頭的總裁已經火冒三丈了。
他站起來就要大步出門,結果踩到蘇寶鋪到地上的垃圾袋,左腳絆右腳狠狠的摔了一跤,臉朝地砸在地闆上,砰的一聲巨響。
人不動了。
蘇寶躲在暗處觀察。
看吧,爸爸果然變成喪屍了,都失去理智了,看來布置陷阱的選擇是正确的。
——總裁終于吃到了總是帶蘇寶看一些百無禁忌的恐怖電影的苦果,那是平日裡做的慈善也無法抵消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