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别害怕。按照我對這本書的理解,這座森林中的東西不會傷害你。至于和它們相關的傳說……”
溫淺川說着,向江時早攤開了自己的手掌,“我剛剛留意了我們穿過的小徑,隐約能看見有人走過的痕迹。他們應該也經過了這條溪流。天快黑了,我們路上說。”
“早早,你先牽着我。”
溫淺川似乎有些擔心江時早會摔跤。
江時早沒有拒絕同伴的好意,他再次握住了溫淺川的手。之前一路上自己都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溫淺川好細心。
等到兩人踩着堆砌的岩石穿過溪流後,江時早再次見識到了同伴的硬實力。
溫淺川找到了向導在樹幹上刻下的記号。
這下他們的行動路線和目的地更加明确了。
不過他們走的是與樹幹上刻下的三角箭頭相反的方向。
“這個向導有問題?”江時早問道。
“沒錯。”溫淺川說,“阿列克是故意反向刻下記号。”
換句話說,這個向導似乎不希望有人循着記号找到他們。
跟向導阿列克一隊的是失蹤成員利昂娜的男友伊森,以及利昂娜的好友艾米麗。
江時早回憶小說前面的内容,文中尚未披露向導的背景,隻知道一行人是在這片森林入口附近的古老小鎮上與這位向導彙合的。
而這位向導也是主角團隊提前約好的。
“阿列克想做什麼?利昂娜的失蹤與他有關?”江時早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開路的溫淺川側過了身,他等了等身後的人,說道:“利昂娜沒有失蹤。”
利昂娜沒有失蹤……江時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難道她是自己藏了起來?”
溫淺川點了點頭。這時,這個人又極為自然地伸手,扶了身後的人一下。
江時早下意識就瞄到了溫淺川的皮鞋。
……站穩的瞬間,江時早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菜。穿着運動鞋的他沒有溫淺川走得快就算了,畢竟對方身高腿長……但自己竟然也沒有溫淺川走得穩嗎!
啊啊啊啊啊。江時早内心無聲的呐喊了幾聲。
這時頭頂又傳來了那道好聽的聲音。
溫淺川說:“早早,利昂娜和阿列克是認識的。記得書中提到過的小鎮嗎,他們兩人都是在那座古老小鎮上長大的。”
江時早緩緩點了點腦袋。實際上他已經回憶過相關劇情:“正式出發前,主角團隊在那座小鎮上住過一晚。但利昂娜完全沒有透露出自己和這座小鎮的關系……而且那座小鎮上的居民非常少,很多房屋看上去都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溫淺川說:“沒錯。事實上,這一行人最終選擇了來這片森林徒步,也在利昂娜的計劃中。”
“她和阿列克……準備做什麼?”
“原本這個懸念應該在故事接近尾聲時才透露。”溫淺川緩緩說道,然後下一秒,他如願以償的又看見了那道期待的目光——早早望向他的目光。
溫淺川沒有讓人久等,他直接道出:“簡單來說,利昂娜故意将這一行人帶來這座森林中,是為了進行一種邪惡祭祀。故事後期出現的‘鬼’就是他們祭祀的對象,其他人則是祭品。當然,實際情況稍微有些複雜。在‘鬼’真正出現前,整本小說更側重于描寫每一個人物的選擇。”
溫淺川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按照劇情,今晚阿列克會将伊森和艾米麗控制起來。我們現在去往木屋,實際上不算特别安全。”
江時早緊張地觀察了一下周圍,“利昂娜現在躲在哪裡?”
“她一直就在最開始的駐紮地附近。那裡還有兩個人。”溫淺川說道。
江時早瞬間明白過來,“利昂娜準備将留在營地裡的人先控制起來?”
江時早記得駐守營地的是一對南韓留學生兄弟,哥哥李翰民,弟弟李智禧。
“對,她也會在今晚對營地裡的兩人動手。”
“另一行人呢?”江時早提起人數最多的那隊人。
那隊人一共四人。其中不僅有伊森的哥哥伊萬·林道,華國留學生林河、鄭徐甯,還有一個曾經獲得過國際青年拳擊賽事冠軍的約翰尼。
江時早分析道:“這四個人平均生存能力最高,并且聚在一起,利昂娜和阿列克準備怎麼對付他們?”
說到最後,江時早的聲音也遲疑起來,“阿列克身上有槍嗎?”
如果利昂娜和阿列克有熱武器,确實能夠輕易将所有人控制起來。
實際上,隻要這兩人足夠了解這片森林,情況就已經非常有利于他們了。
“森林裡的确藏着槍。”溫淺川說到這裡時卻笑了一下。
江時早不知道對方想到了什麼,但在聽見有槍時,他的大腦很本能的空白了一下。旋即腦子裡閃過了很多被槍擊的畫面……
感覺很痛。
身體也不禁哆嗦了一下。江時早現在就有些幻痛了。
“早早,想到什麼了?”溫淺川輕拍了拍眼前人的後背,安撫道,“那四個人不需要利昂娜和阿列克動手,他們已經處在最危險的境況中了。”
江時早回過神:“你是說他們進入的那座廢棄别墅……難道那裡面有……利昂娜他們信奉的鬼?”
溫淺川說:“在這本小說裡,不同的人對這座森林裡的東西有不同的稱呼。有人視其為‘神’,有人看見的是‘鬼’,還有人視其為‘怪物’,或者别的。這個東西也并非直接取走祭品的性命。”
“它更喜歡食用的是由人産生的各種情緒。越強烈的情緒越能使其滿足。譬如恐懼、愛欲、憤怒、嫉妒、悲歡……這些都會吸引它靠近。”
“然後在祭品情緒最為極端的那一刻,吞掉祭品,最為享受。”
“所以……早早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