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說完,店員遞來平闆菜單,季斯言讓推給她先看,看一半她忽然擡頭又補充說:“呸呸呸,我最愛的是可琦安呐,可琦安第一,丸子第二。”
可琦安,餅餅。季斯言還記得的,那個黃色小狗耳朵有兩硬邦邦的法棍,經常能看到祁甜發朋友圈,還有迪士尼那天買了一兜子的黃色小狗。
趁着這個沉默的空隙她說:“事情還沒着落,你媽媽還沒回來之前你都可以住在我家,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一會兒我們順路,我陪你去取。”
祁甜雖然感動,還是拒絕了:“不行不行,太麻煩你啦,我可以去報個團跟團遊幾天去。”
她太害怕麻煩人了,很多向外的關系,列如朋友,相處的太親密她都會搞砸。
年前算命的大師還給看了八字,說她這個命格就是命裡朋友緣淺,不容易深交,都是泛泛之交。
綜合從小到大的經曆,她對大師的話深信不疑,并且大師說,她今年會有正緣桃花出現!
“這樣啊,”季斯言聲音低了些,“本來我也有件事想麻煩你的。”
“嗯?”
季斯言居然會有事情麻煩她?那她肯定要幫忙的畢竟季斯言都那麼對她了,幫點忙還是哪怕給她轉錢此時此刻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我同事月初休年假要出去旅遊,她的小貓沒人看拜托我,”季斯言有些為難,“我沒養過貓,工作又忙…”
還沒說完祁甜就迫不及待了:“所以要拜托我是嗎?”
季斯言撇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去,打開手機去小李的朋友圈翻找小貓的圖片,回說:“嗯,我看你挺喜歡小貓的。”
來财的盛世萌顔一出,祁甜半分抵抗力都沒了,這樣的忙她願意幫一百個,就差蹦進屏幕裡往小貓咪臉上獻上兩個大大的香吻。
“天呐,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呐。”
這話已經成了祁甜的口頭禅,見每個可愛的生物她都是如此說,于是世界上多了許許多多和她一樣可愛的動物,包括但不局限于。
本身可愛的人也愛誇别的事物可愛。
祁甜抿嘴糾結了片刻,還是舍不得可愛的小貓咪:“那我們互相麻煩一下吧。”
“不麻煩。”
季斯言不常吃日料這些,索性和祁甜點了一樣的,出餐很慢,她餓得有些撐不住吃了兩口一擡頭,不能說不好吃吧,就是有點詭異。
就是…額。
祁甜皺了皺眉發現異樣得問:“怎麼啦?”
她指了指:“這個東西要一直對着我嗎?”
——蠟筆小新的招牌動作“不理不理”,正好的對着季斯言,隻要一擡頭就是兩個光滑的大腚。
看着季斯言的窘态,祁甜沒忍住笑笑,招手喊來服務員把‘不理不理’撤走。
“現在可以吃了吧?哈哈哈。”
“嗯。”
除去這點小插曲,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季斯言上廁所的間隙提前結算了賬單。
祁甜得知後氣鼓鼓的:“本來住在你家就很麻煩你,你還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她暗罵,季言言大壞蛋,故意要讓她心裡過意不去,然後深夜輾轉反側,沒錯就是故意的,她隐隐密密笑了一下,被她看見了。
季斯言拿出鑰匙要去取車:“你還是小朋友。”
她與季斯言争執:“我25,下個月26了!”
“我36了,”季斯言釋然得說,“小朋友。”
整整10歲,她在小學望着窗外幻想未來時,祁甜才剛剛出生,她都不敢想。
相差十歲的人生像兩列并行的火車,祁甜駛向朝陽初升的海岸線,而她的軌道隐沒進隧道駛入群山褶皺的深處。
“哦,”祁甜懶懶的應,“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要我跟安安一樣叫你小姨嗎?”
季斯言不說話了,沉默好長一會兒,冷着聲回:“你想也行。”
祁甜小聲呢喃了句:“真叫阿姨又不樂意!”
這些30+的女人就是這樣,一邊抱怨自己已經年老色衰,真說她們老了又不愛聽,反之還像個小女孩愛美一樣。
傲嬌的30歲女人!傲嬌的季斯言。
“你說什麼?”季斯言沒聽清。
“我喊你阿姨!”她特意加重了‘阿姨’這個詞。
季斯言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默不作聲的回答已經讓祁甜知道了答案,于是乎滿意的樂出聲來。
季斯言問:“你笑什麼?”
表示不解的。
她又憋回去,一臉正經:“沒有。”
季斯言不理她了,更是加快了步子,她要小跑才能跟上,索性就不跟,躲在背後偷偷的笑。
實在跟不上氣喘籲籲的喊:“季言言,你等等我!”
季斯言想不通,這件事是自己先拱起來的火,倒是自己先生氣起來,就是想不通和小朋友置什麼氣。
于是合理懷疑,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