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樓:「我聽說作家熬夜趕稿容易秃頭,甜甜可能是頭有點秃不好意思見我們,但無論怎麼樣我們甜蜜蜜都愛甜甜呀~」
她揉揉自己毛茸茸的頭發,啊啊啊啊!這群人太過分了,假粉肯定都是假粉絲!
氣得她當即就發了一個圖文微博,一個憤怒的貓貓頭,什麼也不說讓她們猜。
結果評論區完全忽略了‘生氣’,而是清一色的誇“甜甜寶寶可愛,貓貓也可愛,生氣的寶寶和貓貓更可愛!”
一拳打在棉花上,祁甜一口把蛋糕全塞嘴裡回屋去洗澡。
剛剛的話她全記在腦子裡,洗頭時掉了兩根頭發,她的世界都坍塌了,自言自語地怒吼:“我不要成為秃子哇。”
洗完澡她就速速上網搜索生發洗發水,置頂的第一條就是「阿某道洗發水」,下單了後天到貨。
吹頭發時又照着鏡子,思索自己長得好不好看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是不醜的,但也沒被人誇過漂亮,無一例外的都是誇「可愛」。
真是懊惱,反正不是摳腳大漢。
半夜,比她的困意更先抵達是她的饑餓。
她記得冰箱裡好像有挂面,水煮後醬拌應該不會發出很大的動靜……她像做賊似的小心翼翼開門,打着手機的手電筒。
一轉頭季斯言房間還透着光,都快兩點了,季斯言還沒睡嗎?興許是睡着了忘記關燈。
去拿了挂面,鍋在櫥櫃裡,要接水熱水煮面。
拿鍋時,她拿着手機有些不方便,于是落到了地上,那一瞬間她呼吸都停滞住了。
很大的動靜,鍋在地上轉,轉,轉……
她蹲下,捂住那個鍋,很像給不聽話的鍋兩巴掌。
轉頭看季斯言的房間裡沒動靜,她才松下一口氣地撿起鍋去接水。
正在她專心緻志盯着鍋裡的水,刷手機短視頻時,身後冷不丁兒的一聲呼喚吓的她汗毛戰栗。
“祁甜。”很輕的一聲,季斯言從屋裡出來。
祁甜不出聲,她又問:“把你吓到了嗎?”
可不隻是吓到了,是快要吓死了,吓的她腿軟一下子蹲到地上,背後冒冷汗。
她撫撫受傷的心髒,轉身問:“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季斯言開了廚房的燈:“沒,我還沒睡。”
“嗷,”她把鍋撿起來去接水,“那你要吃嗎?”
“吃一點,我來煮吧,好了我喊你。”
她可不幹,難能事事都麻煩别人呢?于是回說:“我煮好你來拌吧。”
想了想又補充:“主要我隻會放醬油和鹽,怕你覺得太單調不好吃。”
季斯言溫和地笑笑:“好。”
她倚靠在門口抱着手,柔和的目光望着祁甜的背影,熬夜工作到現在她竟第一次不覺疲憊。
祁甜很漂亮,她貧瘠得詞彙形容不出來祁甜的漂亮,是那種普通又不尋常的。
遠看是小巧清淡的輪廓,近看時那些柔軟的弧度才顯露出來,笑起來她總是很放肆的發出聲音,是很有感染力地笑,是冰糖在梅子汽水裡滋滋冒泡,是三月毛茸茸的蒲公英被吹散後迎風飄揚直上。
不需要多麼驚豔動絕的容顔,她所擁有的活力,比金雕細琢的容顔更加招人喜愛。
祁甜彎腰去取了兩個碗,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她将思緒收回轉身看去客廳,那一瞬間她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家?
沙發上整齊的放着一排黃色小狗,前面空蕩蕩的地毯上交錯着一堆黃色小狗,最大的那隻還蓋上了小被子,每一隻都穿着小衣服,有些還是針織的。
像幼兒園,祁甜就是那個園長媽媽。
她無奈的隐聲,垂眸勾了勾唇角。
“煮好啦!”身後傳來一聲,像完成了一件世界著作的欣喜。
季斯言去冰箱拿了點韭菜切到碗裡,面剛煮熟的熱度剛好能把韭菜燙熟,又從那個黃色老式搪瓷碗裡舀兩勺豬油,随後就是醬油和鹽。
隻比祁甜平時多了兩樣東西,那味道可是大大的不同,吃了一口她就直誇:“季言言,你簡直會魔法。”
看她滿嘴油光的遞了兩張紙給她,然後坐下說:“其實很簡單,你平時吃東西味道不夠可能是鹽和油放少了。”
祁甜歎息:“你不懂,我媽天天說要少油少鹽吃了才健康,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吃的都什麼寡淡的羹湯,比那學校食堂大媽煮的味還淡,我點外賣到自己家還跟做賊一樣。”
說起來她都心裡苦!有苦難言呐。
季斯言還沒回,她又問:“你這麼晚還不睡還在忙工作啊?”
季斯言頓了頓,其實那本來該是在公司應該完成的工作,隻是請了半天假,所以才晚上趕進度。
“嗯,還有點工作沒完成。”
那祁甜呢?還是害怕得失眠嗎?她在想随後又問:“那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