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高一矮站在水槽邊,一洗一漂有秩序的,小貓還來她們腳邊蹭蹭撒嬌,祁甜忽然就對未來和愛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有了實感。
從前她都是想象着,想象着去繪畫構造,原來真正的幸福不是多麼天馬行空的荒誕,是平淡瑣碎的日常,是本來一個人可以做的小事兩個人去互相協作。
或許她可以開一本日常向的漫畫連載,不久的将來。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橙子?”季斯言皺了皺眉,這大袋半個月也很難吃完。
“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老奶奶拿扁擔挑着在路邊賣,想着很晚了就都買了讓她早點回家,不是有你嘛,你可以上班的時候帶去給同事一起吃點……”
祁甜就是這樣,天真不失浪漫,溫柔不失善良,她一直都知道。
她早已過了像祁甜這樣轟轟烈烈的年紀,有了足夠的見聞和謀略,随着年齡的增長她成了荒涼緘默不言的孤山,可那一刻孤山仍然會感到嘩然。
這樣的人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無論怎樣她都祝福,但又想那也是一個優秀和祁甜同樣好的人。
祁甜說:“我今天在你家小區樓下看見一隻三花貓,好胖,剛才回來路上我還買了罐頭去喂她了,不知道她明天還在不在……”
季斯言抿唇笑笑:“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
“好耶!”
已經不早了,祁甜回房間洗過澡就睡下了,來财躺在她的腳邊。
季斯言修改完設計打開手機,李然的消息還顯示在最上方「季斯言你居然有這麼可愛的妹妹,真是深藏不露!」
她熄掉屏幕,手機丢到一邊沒回,她又想起祁甜和李然聊的熱絡笑的合不攏嘴的模樣,她們加了微信,還要約下午茶……
呵呵。
我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不生氣。
第二天一早,祁甜早早的就醒過來,跟她一塊做了早餐。
季斯言問:“你一會兒有事?”
“有!”祁甜非常鄭重地說,“一會我要去看我的寶寶。”
“那下午回來吃飯嗎?”
“回呀,我兩三點差不多就回來了,”她抱起來财猛猛吸了一口,“畢竟家裡還一個可愛寶寶呢。”
“我去上班了。”
她一早就往季斯言包裡塞了幾個橙子,季斯言背起來沉甸的襯衫都拉下去一截。
“好,你慢點開車。”
季斯言沒拿車鑰匙:“今天限行。”
“那你注意安全。”
“好。”
好普通好日常,可祁甜莫名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幸福。
她忽然想到鄭宜農的「如果你也想起來」,裡面剛開始的歌詞:
「幾件衣服曬在小陽台,你穿你的我穿我的,帶着一樣的味道去到各自的地方,再不一樣的回來。」
樸素的歌詞,樸素的生活,更加深入人心。
今天迪士尼人不多,可能大家都在補清明調休的班。
祁甜吧啦吧啦和餅餅分享了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餅餅不說話眼神和神情也不會變化,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餅餅的同情與心疼。
餅餅抱住她,心疼的拍拍她的背,由上而下的輕輕撫摸她。
然後餅餅比了幾個動作,大意是:下次遇見壞人先是一個過肩摔,然後按在地上用力的捶捶捶。
小狗捶的超賣力,兩個法棍都甩飛了起來,把她都逗笑了。
告别餅餅後,她去吃了個午飯,就這個間隙天忽然就陰沉下來,看架勢是要下雨貌似還會下大雨。
她去迪士尼商店買把雨傘,想起來今天早上季斯言出門沒帶傘。
索性給季斯言發了條短信問:「需要我送傘給你嗎?」
從迪士尼回家怎麼樣也要路過季斯言公司的,她之前去過還是有印象的,可等了半天也沒收到回複。
那不管了,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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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甜發信息來的時候,季斯言在開會,看見外面下雨她想問祁甜有沒有帶傘,剛拿出手機,就被顧佳喊去辦公室,說是昨天的設計方案有幾處需要修改的。
這一坐就是一個半小時,臨了顧佳問她:“要喝咖啡嗎?”
樓下有家咖啡店,顧佳一天都要去買上兩杯冰美式,聽說她經常失眠白天都靠這提神。
“不用了,謝謝。”
回到工位季斯言趕忙掏出手機來看消息,十分鐘前祁甜剛發了一條新消息「我到你公司樓下了」。
她頓然心一顫,祁甜是特意來送傘的嗎?她直接回過電話去,一邊拿了椅子上挎着的西裝外套往電梯去。
剛按下電梯下行鍵,接通了。
季斯言:“你現在在哪?”
“我在咖啡店坐着呢。”祁甜的聲音懶懶的,能讓人猜到她此時此刻肯定是趴在桌上的。
她按下一樓的按鍵:“我現在下來找你。”
“祁甜…”
電話那頭有人喊祁甜的名字,這個聲音季斯言格外耳熟,是顧佳。
祁甜說:“我先挂一下電話。”
“好”字還懸在嘴邊未說,就傳來一陣忙音,電話被挂斷了。
顧佳和祁甜很熟嗎?顧佳比她還大四歲,四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