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個張瘸子就夠讓人頭疼,現在又來了兩人他的家人,一個比一個五大三粗的。
趙金花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要債”,心裡害怕的直打鼓。
那六百塊錢彩禮她分币不差地都給了在城裡打工的老大兒子,自家一個子都沒留,她上哪去湊六百塊錢啊?
可是不還,以張家人橫行霸道的德行,他們江家怕是沒有安甯之日了。
除非……說服張瘸子再給江晚那個死丫頭一次機會。
“六百塊錢呢?”張瘸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朝她伸出手,“給我!”
哪怕已經預料到了他的來意,可聽到這句話時,趙金花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
她勉強撐起一絲微笑:“小寶啊,你看我家閨女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都不錯,也就那天鬼迷心竅忤逆了你一次,你再給她一次機會,把她娶回家之後你狠狠地打,好不?”
她知道張瘸子性格暴戾,是個混不吝的家暴男,便故意說些他想聽的話。
張瘸子也确實聽進去了,尤其是允許他婚後往死裡打那個賤女人的話,可就在這兩天,他媽又給他相中了一個年紀相仿,溫順乖巧的小姑娘,隻不過還沒見面。
他将這話作為理由說給了趙金花聽,後者頓時呸呸兩聲。
“小寶啊,你可不能這麼想,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那個小姑娘隻是看着溫順乖巧,實際是個打爹罵娘的潑婦呢?
我家江晚就不一樣了,她是被我們一家從小打到大的,性子啊軟得很,上次那件事就是個意外,隻要你肯娶她,婚後怎麼報複還不是随你的便嗎?”
趙金花好說歹說,總算讓張瘸子聽了進去。
他回想起江晚那張姣好的面容,心又開始癢癢,反正那六百塊錢也是從四個姐姐身上刮的,他分币不出,自然也沒執拗地想将這筆錢要回來。
“那行吧,但我有個要求,我要江晚跪下來向我磕頭五十下,還要讓我先體驗三天,要是我不滿意……”
張瘸子聳了聳肩,語氣淡淡,“那隻能說明我倆有緣無分,彩禮錢我可是要收回來的。”
趙金花聽到這話,臉差點氣綠,三天試用?不就是想白嫖嗎?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隻要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會鬧得全村皆知,到時候張瘸子不娶也得娶。
于是雙方懷揣着各自的小九九,一同前去尋找江晚。
他們以為江晚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可能早已餓暈在某處,或者正在啃草葉充饑,所以他們首先朝着草地找去。
然而,找遍了整個村子都沒找到,張瘸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好在路上恰巧遇到個村民,告訴他們江晚昨晚踹完江逸陽後就暈倒了,現在估計還在範家緩着。
“啥?範家?”張瘸子臉都黑了,“老子辛辛苦苦找她,她卻勾搭上了範家?”
範家有兩個孩子,其中那個男娃也就比江晚小個三歲,做慣了龌龊事的張瘸子第一想法就是她勾搭上了範家的兒子。
趙金花連忙解釋道:“不不不,小寶,我家閨女聽話老實,非你不嫁呢!更何況,範家兒子不是去縣城讀書了嗎?”
這倒是,張瘸子點了點頭,不耐煩地催促她趕緊往前走。
*
他們往範家走的時候,江晚已經和這家人吃完了飯,一同前去雞場查看情況。
興福村畢竟是個貧窮落後的小村莊,範榮華并沒有能力搭建太大的養雞場。
光是面前這塊面積不小的雞場,就已經耗足了範家的積蓄。
前些年剛開始經營的時候,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一天都能賺個三四塊,可後來不知怎麼的,患病的雞鴨越來越多,一傳十十傳百,雞場瀕臨倒閉。
最近這段時間,範榮華更是每天望着萎靡不振的養雞場連連歎氣。
“我嘗試了各種飼養方法,可雞鴨崽就是不停地在生病,一個個連長大都懸,更别提賣蛋了!”
他忍不住抱怨,一扭頭,卻看到江晚蹲下身,正給一隻病殃殃的小雞崽喂水。
“孩子啊,沒用的,這些小雞小鴨不吃不喝已經有好幾天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
範榮華搖了搖頭,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直接讓他瞪大了雙眼。
“咦!這小雞崽竟然喝水了,而且……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它比之前好轉了!”
喂的靈泉水,可不好轉嗎?
江晚也是沒想到,這個靈泉水不僅可以作用于植物,還能給人體和小動物帶來療愈效果。
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小雞崽在啄了那口靈泉水後,眼皮不再耷拉,走起路也沒有搖搖晃晃,已經和正常小雞差不多了。
隻不過,靈泉水相當于藥物,需要隔一段時間再次服用,直至痊愈,要想一次性就恢複到健康狀态并不現實。
但這個轉變對于範榮華來說,已經足夠了。
隻要小雞小鴨有所好轉,他就能期待自己的養雞場重新回到原來的狀态,生意也就能卷土重來!
“孩子啊,叔叔太感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