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也沒想到,自己略微出手就能賺到普通農民甚至是縣城居民一個月的工資。
減去雞鴨蛋的進貨價二十五塊,純利潤也有六七十塊了。
放在現代這些錢或許還不夠一天生活的,但在這個年代,已經相當充裕了。
走在供銷社的路上,江晚險些沒從驚喜中緩過神來。
穿越到這個年代也還不錯嘛,雖說科技不發達,可處處都是賺錢的機會,從現在開始創業,以後更是可能賺得盆滿缽滿。
未來的發展前景也總歸比她那個年代好,畢業即失業,無數畢業生搶破了腦袋争奪一個月三千的牛馬崗位。
更重要的是,還不用寫什麼狗屁論文!
江晚本以為自己會在這個貧瘠的農村、物資缺乏的年代裡痛苦地領盒飯,可現在生活了小一周,感覺還不錯。
她來到供銷社,用自己先前從江家偷的糧票和肉票,換了十斤米面糧食還有五斤豬肉,又買了些必備的日用品,準備打包回家。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購買東西的時候,總覺得一旁的售貨員有意無意地将目光朝她瞥,還小聲嘟囔着什麼。
江晚有些莫名地看了看自己,這才發現,她身上還穿着之前原主的破布爛鞋,身上各處也都是髒兮兮的泥。
之前是沒錢也沒條件洗澡換衣,現在她賺了不少錢,可以适當給自己買身新衣服,回家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了。
從供銷社出來,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将買的糧食和肉都放進了空間裡,又前往服裝店買衣服。
原主所在的省份前些年就開始陸陸續續取消了布票,所以江晚完全可以用現金交易。
隻不過衣服的價格就相對貴了些。
和前世一樣,江晚不敢去店面精緻的個體服裝店買衣服,便找到了批發服裝的地攤,買個兩三件換着穿就行。
她給自己買了兩套上衣和褲子,又給奶奶買了兩套,總共花了她三十塊。
錢真是不經花,今天這麼一通購物,江晚手裡就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塊錢。
她心疼地推着木闆車回家,并跑到江家準備将奶奶叫出來。
“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看看你把我們江家搞成什麼樣子了,雞犬不甯的!”
江逸陽和江耀宗一看見她,頓時抄起手中的木柴向她揮來。
但他倆鼻腔臉腫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腫脹的傷,動作始終慢江晚一步。
江晚這算是看明白了,原來他倆又被張瘸子揍了啊,怪不得這麼惱她呢。
她忍不住笑:“不想讓我回來也可以啊,把你爹媽喊出來,給我簽了斷親書!”
“斷就斷!江晚,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重要的人嗎?江家沒有你能過得更好,你死在外面才大快人心呢!”江耀宗捂着臉上的傷,紅着眼罵道。
作為被全家寵愛的小兒子,他才不在乎江晚有沒有利用價值。
既然爸爸媽媽和哥哥都這麼讨厭江晚,他也就跟着讨厭,甚至還想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二哥卻不同意:“不能斷,江晚,你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隻要你還是江家的女兒,你就必須得聽從爸媽給你的婚姻安排!”
就在昨天,趙金花又給江晚找了個相親對象。
年齡比趙金花還老,聽說還是個不舉的廢物,但人家家裡有錢啊!
江逸陽現在就需要江晚這筆彩禮錢,來還清欠張瘸子的六百塊,省得他天天來江家霍霍他們。
更何況,小芳那邊也等不及了,她娘家人說一個月内必須湊夠六百六十六的彩禮錢,否則就讓小芳嫁給别人!
江逸陽已經将江晚視作了搖錢樹,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他命令江耀宗一起把她捆住,怎麼着也得綁到那個老男人的床上。
這時,張王氏在卧室聽見了動靜,匆匆走出來,直接拿木棍敲兩個孫子的頭。
“你們倆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自己天天懶得要死,隻會從别人身上吸血!”
張王氏每每看到這兩個孫子都恨鐵不成鋼。
她覺得自己的三觀也沒有問題,怎麼就教導出了這麼一窩豺狼虎豹?
這也是江晚疑惑的點,不過現在她沒心思和這兩個廢物計較,否則等會兒鬧大了,趙金花又要召集全村人道德綁架她。
今天剛買的新衣服還沒有給奶奶試呢。
她拉住奶奶的胳膊,頭也不回地快步朝自己那茅草屋走去,而身後兩個吸血鬼則因為昨天剛被張瘸子走過,舉步維艱。
*
回到茅草屋,兩人都氣喘籲籲的。
江晚有些抱歉地給奶奶遞了杯水:“不好意思奶奶,剛才隻顧着跑,忽略了您這身闆……”
張王氏擺了擺手:“不礙事,就當陪我孫女鍛煉身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