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之害臊,催促:“睡覺!”
“好哦。”
……
周日。張泉登門拜訪的日子。
一大早,雲知被顧慎之拖起來一起去買食材,雲知不懂,食材放到傍晚不也就不新鮮了嗎?但見顧慎之樂在其中,她沒多言。她還挺喜歡這種與顧慎之陷入煙火生活裡的家庭感。
去菜市場的路上,顧慎之問了些關于張泉喜好的問題,雲知一個都答不上來,他便不再白費口舌,根據自己擅長來選擇菜式。
在菜市場逛了一個半小時,最後,倆人都提了幾大包菜,到樓下,雲知喊嚴岱來接。
見面,嚴岱問:“要散夥了?”
雲知冷笑:“散夥之前你得把這麼多天的飯錢給我。”
嚴岱爽快:“可以。”
雲知也不客氣:“微信轉我。”
“嗯。”
到底是當明星的,出手闊綽,運完菜,嚴岱當真給雲知轉了錢,5萬!
他說:“包含住宿費用。”
分明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雲知還是假模假樣地回:“倒也不需要那麼多。”
“以你目前的學習進度,估計還需要住很長一段時間。”嚴岱又道:“多不退少補。”
無視他前面一句的陰陽,雲知隻記下後面的話,她收了錢,再看嚴岱,覺得眉清目秀了幾分。她往卧室方向望了一眼,笑眯眯地問:“蘇棠還沒來?”
“沒。”說完,嚴岱也進了廚房。
懶洋洋地走到陽台,雲知抻了個懶腰,坐進與她家同款的藤椅裡。
陽光正好,曬得人暖洋洋的。
吃過午飯,那倆人接着忙活備菜準備晚餐,雲知接着曬太陽。
午後時分,蘇棠來了。
站在雲知面前,蘇棠喪眉搭眼地盯了她幾秒,幽怨地問:“你昨晚去抓惡靈為什麼不帶我?”
“……”雲知垂死掙紮:“執靈司……知道了?”
“是的。有7個素靈體拍下了你和顧慎之瞬移的畫面。我們剛處理完。”
蘇棠又問:“為什麼不帶我?”
“我沒想驚動執靈司。你是執靈司的中流砥柱,你來幫我,必然會被執靈司發現!”雲知哄道,見蘇棠認可,她問:“你是來抓我的?”
“司長說這次不抓你,也沒有把這件事報給審判司。”
這裴洲到底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啊?讓人看不透。
雲知撓頭,“行吧。替我謝謝你們司長。”
“好的。”蘇棠應下,“雲知,以後,你去抓惡靈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很擔心你。”
雲知指了指旁邊的座椅讓她坐下,緩聲:“你不用擔心我,我是S級靈術師。”
“祝夏也是S級,可她還是被惡靈殺了。”蘇棠争論。
祝夏,暌違太久的名字。久到雲知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何時,生出一種今夕何夕的穿越感。
雲知的爸爸随爺爺姓,姑姑随奶奶姓。雲知加入奶奶和姑姑的生活,實際上是她一個姓雲的進了兩個姓祝的窩裡。
姓祝的這倆人都愛幹淨、愛整潔、愛秩序、愛工作,她們愛的,雲知都不愛。一整個青春期裡,雲知都認為祝與雲注定水火不相容。
“雲知,我最近開始做夢了。”
蘇棠的話打斷雲知的遐思。
靈體低階,她們的睡眠是積蓄靈力的過程,不會像人一樣做夢。
雲知仰靠藤椅,抖着腿,“做了什麼夢?”
“我夢見一個白靈用尖刀從背後刺穿祝夏的身體,她倒在血泊裡,用口型對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這不是夢。”雲知沉靜地說:“這是你的記憶。”
她停住。
祝夏死後,她看過蘇棠記憶裡祝夏死時的場景——因為腹部受傷躬身喘氣,在這時,白靈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背後,給了她緻命一刀,與黑影拿刀要刺顔槐時一模一樣。
周身血液仿佛霎時結冰,雲知恍惚間覺得像是掉進了古井裡,一股刺骨的冷正在她的每一寸脊髓裡遊走。
“雲知,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最近總是反反複複地回憶起這段記憶。”
沒得到雲知的反饋,蘇棠淺色的瞳孔浮現疑惑,“雲知,你怎麼了?”
圾着拖鞋的腳重新抖起,雲知眯眼迎向日光,“我昨晚見到了一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