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下車,接起電話。
餘星打來的,她說:“寶貝你到了嗎?不然我拐過去接你。”
時漾:“我剛到大廳。”
兩人約好在一樓的咖啡店見面。
時漾看到招牌,進去點了兩杯咖啡,坐在旁邊等餘星。
時漾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看到許硯的車還停在原處。
她一頓,看着後車窗,車窗是單面玻璃,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
她又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圍巾,她包裡還有一條酒紅色的圍巾。
隻是在許硯遞給自己圍巾時,時漾有些害怕如果自己沒有接,就不會有第二次了。
他一直是這樣,隻要拒絕過他,同樣的事,他不會做第二次。
時漾記得某個晚自習下課,外面下起了雨。
她沒帶傘,許硯破天荒的把傘借給她,說是他待會兒坐車走。
時漾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不用了,從教學樓到下去還有一段路呢,我剛剛跟隔壁班張弛說好了,他帶了傘。”
時漾跟他一個小區,坐同一輛校車,兩人剛好順路。
許硯沒說話,時漾一邊收拾書包擡頭看了眼許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許硯的周身空氣冷了兩個度。
時漾沒多想。
隻是後來有一次下雨,時漾想借他的傘跟餘星去小賣部,他卻說:“找張弛。”
時漾:“......”
雖然他借了,但後來的記憶裡,他從沒有主動把傘借給她過。
那年的平安夜,流行給喜歡的人送蘋果。
時漾跟餘星去吃個晚飯的功夫,回來看到許硯桌上堆滿了這種精緻小禮盒,裡面裝着平安果。
時漾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反正他受歡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也習慣了。
餘星喊時漾去廁所,回來後許他桌上的蘋果都不見了,但他後座的蔣煊正大口的咬着蘋果。
蔣煊注意到時漾的視線,立刻從桌肚裡拿出一個蘋果遞給她,“來,時漾,這蘋果可甜了,都是借咱硯哥的光。”
時漾搖搖頭,“我不要了,天太冷了吃不下。”
時漾沒要,蔣煊直接把那蘋果遞給旁邊的男生。
時漾拿出試卷刷題,聽着身後蔣煊跟同桌唠嗑許硯的桃花運。
沒一會兒許硯回來,他從桌肚裡拿出一個蘋果,放到她面前。
時漾眼前一亮,她看向許硯,許硯眸色很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時漾意外的神色裡,他挪開視線,一邊拿出習題冊邊翻開邊說,“給你的。”
時漾又聽到身後蔣煊咬蘋果的脆響,她皺了皺眉,把蘋果放回他桌上,“我才不要。”
她又不是他桃花債的回收站。
那天之後,許硯好像從沒有再主動給她送過什麼水果。
就連有一次蔣煊家的親戚從沿海城市運回來很大又大又甜的櫻桃,他讓許硯幫忙放到時漾桌上,他都說:“自己送。”
時漾當時還說他太把自己當外人了。
她轉身拿着物理書去接櫻桃,一邊拿起一顆來吃,确實很甜。
她滿意的跟蔣煊道謝,轉頭就看到許硯深邃帶着點兒冷的目光看向自己。
時漾一臉懵的眨眨眼,“怎麼了?”
許硯轉過頭,語氣冷又淡,“沒事。”
時漾盯着手裡的咖啡,忽然笑了笑。
隻是那一瞬,她的心忽然跳了一下,那天他給自己的蘋果......跟那些女孩送給他的聖誕蘋果長得不一樣。
聖誕蘋果偏深色,而他那個蘋果又紅又大,隻是正常的紅色。
即使是八年前的事情,時漾還是記得很清楚。
她此時說不上什麼情緒,她擡頭朝窗外看去,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心裡忽然有一個沒有根據的想法,難道那是他特意給自己準備的?
時漾正想着,餘星過來,從背後捂住時漾的眼睛,故意壓低聲音,用一種惡魔低語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時漾笑,“餘老師,給你買的咖啡要不要?”
餘星一聽到這個稱呼,就有一種在學校的恐怖感,她放下手,坐到時漾身邊,“行了你,别喊我老師,有一種在外面加班的感覺。”
時漾笑,“是誰當時說自己淋過雨就要撕了别人的傘。”
餘星喝了口時漾遞過來的咖啡,“你别提了,我當了老師才發現,淋雨的那一個還是我。”
餘星又看到時漾手邊的圍巾,立刻認出來,“你什麼時候買的?”
“這不會是香奶奶家的正品吧?”
時漾不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