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走了沒一會兒,時漾還坐在許硯剛剛坐的位置上。
老媽進來了,她悄悄地關上門,拍了下時漾的肩膀。
時漾假裝吃痛,“您吓我一跳。”
林麗在時漾身邊坐下,“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那證是不是去舅舅家那天領的?”
時漾笑着抱着林麗的胳膊,點點頭,“還是我媽聰明。”
林麗卻哼兩聲,“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做了呢?”
時漾:“我難得沖動一次。”
林麗:“人小許是不錯,但你好歹也多接觸接觸吧,萬一你倆性格不合适,那不得離婚?”
時漾看着林麗笑,“其實......我們是同學。”
林麗意外,“啊?什麼時候?”
時漾:“您還記得您高三在我們學校附近租房陪讀那會兒嗎?那天晚上下雨,有人送我到家門口。”
“您當時還一臉八卦的問我那帥哥是誰。”
“我說是我同桌。”
時漾看着林麗表情越來越震驚,她還是說,“那個人就是他。”
林麗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你總是回來為他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開心,又把家裡的薄荷搬到學校去送的人啊?”
時漾笑,但還是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林麗想起來了,“當時聽我們那個院子其他陪讀媽媽說過,他就是那個少年班退學的天才?”
時漾一頓,點點頭。
林麗:“但當時他不是成績不好,一直被嘲笑,說是什麼人都能被叫天才什麼的。”
時漾知道林麗的意思,許硯那次月考考了年級第一,一時間整個高二年級都傳的沸沸揚揚。
因為整個高一的年級第一,都是一班的班長阮橙包攬,大家都稱她是當代花木蘭。
那次月考後,都說以後的第一要易主了。
考試後的一段時間,許硯彷佛又是那個被人人稱贊的天才。
可第二次的月考,許硯沒有考第一,也沒有考的很差。
班裡的第五,年級一百名左右。
一時間流言蜚語又起來了,有說他上次考年級第一是作弊,也有說這次生病沒發揮好。
還有人說從少年班退學的人,估計也沒多厲害,說他是“水天才”。
隻是在各種流言蜚語裡,他好像不受任何影響,每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也是那時候開始,時漾覺得許硯内心的想法并不像他們看到的那樣。
但具體是什麼,她壓根參不透。
那時候的她,知道那些流言蜚語都是假的,他就是很聰明,他考多少分都是自己在控分。
那時她對他更多的是看不慣,明明有考第一的實力,卻在浪費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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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結束後,親戚們也都離開。
中午許硯來的那事兒他們也都知道,特别是新女婿還安排了這麼周到的一條龍服務。
甚至連最後回家都是酒店經理安排了車子送到家門口。
臨走前,不少親戚紛紛跟奶奶說:“漾漾福氣來了,人家許家家大業大,漾漾以後有靠山了。”
又跟林麗說等時漾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他們。
親戚裡有幾個是在許家的京鴻集團旗下子公司工作的員工,一聽到許硯的名字,就知道這不是他們董事長的兒子嗎?
他們就在樓上一邊按摩一邊給時國安還有奶奶他們科普了很多事。
親戚離開,剩下的也不需要他們收拾,甚至連尾款,許硯都已經結清了。
最後還安排了車送他們到家。
時國安自己開車過來的,親戚送的東西太多,大家都坐的許硯安排的車,貨物那些都堆在時國安的車裡,爺爺坐時國安的車一起離開。
許硯安排的車是七座的商務車,時漾跟林麗坐在一起,奶奶跟時雯坐在後排。
最後面坐着方知辰跟時知洵,兩人低着頭在打遊戲。
本來車廂内還很安靜,時雯最先說話,“漾漾,我們商量過了,既然你都結婚了,那就好好跟小許過日子吧。”
“其他的事都過去了,也就不提了。”
林麗也不回頭,直接說:“你不提我還要提了。”
“你今天沒經過我同意,就把鄭哲華帶過來,什麼意思啊?咱媽七十大壽,你把一個外人喊過來,什麼意思?”
林麗越說越激動,後面兩句話帶着怒火,聲音也不自覺大了些。
林麗總是能忍就忍的性格,也不愛吵架,但好脾氣不代表就可以一直被欺負,特别是拿孩子的終身大事來道德綁架,她一點也不會忍。
時雯看向奶奶,奶奶這才說:“我是漾漾的親奶奶,雯雯也是漾漾親姑姑,這事兒雖然是雯雯做的不對,應該跟你說一聲的,但也是為了漾漾好,原本想着怕你介紹的那個海龜不靠譜,就給漾漾介紹一個老實的,誰知道啊。”
林麗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媽,這裡面也是有你一份是吧?”
奶奶:“李蘭也是雯雯家那邊的......”
“我管你們什麼關系,你不就是看你老公下崗了,想借花獻佛巴結李蘭嗎?”林麗語氣變得格外冰冷,“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啊?别人不說破,你還真把人當傻子了?”
回到爺爺奶奶家,林麗還是那副其實很兇的樣子,倒是時雯,氣勢弱了不少。
奶奶看不下去,就說:“行了,我這七十大壽,都和氣點。”
林麗:“我啊,平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以後啊,要是誰還敢打我們家的主意,我就跟她拼命。”
時雯聽到這話,也生氣,“你非要說是吧?這事兒能怪我嗎?今天尴尬的人不是我嗎?”
林麗底氣很足,“那是你活該。”
“天天把手伸那麼長,你管好你們家的事兒吧。”
後面兩人越吵越兇,方知辰跟時知洵在那拉架,時漾就站在一邊看着,隻要老媽勢頭在上她就不會摻和。
時國安跟爺爺走在後面回來,見到家裡吵架聲音很大,就過來問:“這又是怎麼了?”
奶奶捶着胸口,“我這心髒病都要犯了,非要今天在這兒吵。”
兩個女人一來一回的說着自己的苦楚,時國安聽過後,剛準備幫時雯說話,林麗就朝他吼,“時國安,你今天敢幫你妹說一句話,我們回家就離婚。”
一說到離婚,不隻是時國安,就連爺爺奶奶也慌了。
男的被離了婚,是要被街坊鄰裡笑話的,他們丢不起這個人。
後面時國安才什麼也沒說,帶着一家人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