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知道我是...”

“看一眼就知道了。”慕含秋打斷道，手指輕叩桌面：“說問題。”

銀葉菊妖猶豫的解開了衣衫，漏出半邊肩頭：“慕大夫...您看我這...”

原本應該白皙的肌膚此刻顯現着灰褐色的病斑，好似雪地裡被踐踏過的痕迹一般，慕含秋伸出手指按了按那處的皮膚，皮膚的回彈異常遲緩。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蘸了蘸丘依依剛研好的墨。

“大概是四五日之前。”

“那幾日有什麼異常嗎？生活或者工作方面。”

“前幾日...朋友介紹我去酒樓後廚洗碗刷碟。”銀葉菊妖聲音逐漸放低。

慕含秋筆下不停，瞥了她一眼随意道：“哦？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說完把宣紙遞給丘依依，後者會意的走向藥櫃。

“是...是我心上人。”銀葉菊妖臉頰微紅：“他說是托關系才安排上的，說酒樓待遇很好。”

“有多好？我覺得我們家夥計工作不飽和，準備送去做個兼職。”慕含秋笑吟吟的看向丘依依的背影。

“慕掌櫃！”丘依依惱羞成怒的喊了一聲，抱着的藥罐“咚”一聲放在桌上。

“月錢足足有三百文呢，他說女孩子這個月錢已經很高了。”

“三百文？”慕含秋攪拌着藥缽，聞言愣了一下：“你在幹下去的話，月錢可不夠買藥錢。”

“啊？”

“你這是‘灰黴病’，長時間沾水引起的，繼續幹下去說不定會全身發灰哦，想想也挺别緻不是嗎？”

惡趣味！丘依依看着慕含秋促狹的眸子心中暗想。

銀葉菊妖臉色瞬間煞白，手指不禁有些發顫：“那...那我。”

慕含秋用銀匕取出膏體，輕輕塗抹在銀葉菊妖的肩頭：“你去分妖所碰碰運氣咯。”

“我登記了的，一直沒有收到通知。”

“我記得妖案司的驗毒官就是個銀葉菊妖，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收不收學徒。”慕含秋把剩下的藥膏盛入白瓷罐中，推向銀葉菊妖：“五十文。”

這個價格讓在場兩人都愣住了。

銀葉菊妖眼眶泛紅：“謝謝慕大夫！”說完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丘依依拾起銅闆放入錢匣，看了一眼自家嘴硬心軟的掌櫃，不禁心裡一軟，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是虧本的一天哦。”

醫書後突然探出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丘、依、依。想去刷盤子嗎？”

“不要！”

小蚯蚓落荒而逃的背影後面傳來一聲愉悅的低笑，陽光穿過屋檐在藥圃投下晃動的光影，像極了某人慌亂的心跳。

小劇場：

陸揚指着慕含秋鼻子大聲嚷嚷：“上次給我開的‘清熱散’收五百文。憑什麼給他們開藥就五十文？！”

慕含秋頭也不擡：“陸大人比較金貴，用的都是上等藥材。”

陸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