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遇的時候她大概就在一歲半左右,現在已經是隻十二歲的老貓了。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她用那雙水潤的葡萄似的圓溜溜的眼睛眷戀地看着我,再也不複第一次相見時被我強制愛的驚恐。她最後用充滿倒刺的舌頭依依不舍地舔我的臉頰。
我還是持續着救助流浪貓的活動,投入大量的金錢和不算太多的時間。隻是再也沒打算親自養一隻貓。我想象不出我給不是布魯西的小貓鏟屎洗澡剪指甲陪她打架的樣子。
某天我遇到一個布魯西的代餐,而且有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不需要給他鏟屎洗澡剪指甲的那種。雖然理智上承認這是一個人類小男孩,但心裡蠢蠢欲動,總覺得這就是隻很像布魯西的小貓。
莞莞類卿,有幾分像她,是你的福氣。
我偷偷喂養了他一段時間。直到他消失了大半年,再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已經不再好好穿衣服了。
但是小貓穿什麼都無損于可愛。
“……梅拉。”他忐忑不安地念出我的名字。
“是你啊…你的眼睛治好了,”小貓。我當然有理智,不會暴露出我把人類男性當作貓的奇怪心理,我隻是含笑與那雙紫葡萄一樣圓溜溜的眼睛對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顯然是很高興我能認出他,忽閃忽閃的,一副不聰明的樣子。
“我叫納蘭迦,納蘭迦 吉爾伽。”小貓這樣自我介紹,真可愛。
他看起來吞吞吐吐地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
“是,納蘭迦,”我順着小貓毛從善如流地叫他的名字,“前面那家店的開心果冰淇淋是一絕,你看起來有很多想說的,我請你吃冰淇淋,我們邊吃邊聊好不好?”
其實是我想吃。
我看着面前手舞足蹈分享自己近況的小貓,忍不住又想去摸他的頭。大半年不見,他長高好多哦,我不得不踮個腳去夠貓腦袋。
小貓突然停住了話頭,朝我彎下身子,方便我直接蹂躏他的腦袋。
貓都這麼主動了,這下沒有理由不養了吧。
我伸手觸及到他毛茸茸的溫熱的腦袋,好像又再一次摸到了觸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