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迦粗粝的的手掌蓋住我的上半張臉,我是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常年混迹街頭的少年指腹帶有細小的繭,擦過太陽穴時在我敏感的耳廓上方帶起一陣顫栗。我感覺有細密的電流通過全身,讓我一時分不清正在翻湧的是運河的浪波還是自己的血液。
又來了,昨晚那種奇怪的悸動。也許還要怪背景音裡米斯達叫出來的台詞太糟糕,我感覺腿有點軟,臉也很熱,頭腦變得輕飄飄的。視線被遮掩後嗅覺顯得更敏銳起來,我聞見威尼斯的晨風裡水氣帶來的鹹腥。
“怎麼了,納蘭迦,梅拉?沒找到他倆嗎?”烏龜裡飄來布加拉提的疑惑。
我沒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突然有沙子飛進我的眼睛裡!看不清楚,不曉得到底是不是他們啦!
我聽見小貓在旁邊崩潰的大叫。
喬魯諾和米斯達到底在幹什麼啦!
……
我心猿意馬地在聽他們幾個商量威尼斯有哪些好吃的料理,雖然我已經餓癟了,但是暫時沒辦法對美食提起興趣來。
好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是說,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面的可是貓啊……
而且我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戀愛會喜歡上的也是布加拉提這種類型的靠譜的成年男性……不是說貓咪不靠譜的意思啦……
雖然貓其實也是人,但是我一直是把他當作貓啊……那現在到底算是什麼情況呢……我應該要去問貓對我是什麼感覺嘛……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特裡休越來越緊張,臉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她突然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這才想起來任務結束意味着我們要與特裡休分離。
特裡休會怎麼樣呢?身為手下大多都是替身使者的熱情的Boss,她的父親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現在心情很吊詭,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一個折騰了我三天的事很多的男的。
如此敏感神經質、傳達一個命令要拐十八個彎、把自己的生命完全淩駕在他人生命之上的mafia教父,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年前的一次無套内/射,你是信他沉寂了十五年的父愛突然爆發,還是信我是羅馬大帝v我50重耀帝國的榮光?
我也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我承諾過會一直保護她到旅程結束。
我不想食言。
鐘樓的樓頂,怎麼想都不像是适合父女相見、執手相看淚眼的場合。
我很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