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三個感歎号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急如焚,那雙葡萄紫色的圓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我,好像我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會理解他的人了。
抛開小學算術不談,其他内容也紊亂無序,用詞語義混淆不清,非常典型的接受性失語症狀。小貓好像真的傷到腦袋了!不要哇,這不是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嘛!
我憐愛地摸一摸他的頭,“現在沒有條件,不過我保證,一回到那不勒斯我們就去醫院做CT,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納蘭迦!”
這大概不是他想要的反應,小貓的紫色的眼底裡漫上一層水霧,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他驟然矮下身,主動拉開雙頰吐出舌頭,拼命示意我去看他剛長出來的器官。
暗紅色的軟肉随着少年的喘息起伏,新生的肉芽組織頂端凝着晶瑩的水光。吐露着舌頭自然無法吞咽,有涎液順着他的舌側從嘴角溢出,拉出一道細長的銀絲。
因急切産生的汗珠沿着繃緊的頸線滾落,滑過少年微微震顫的喉結,緩慢滑入被那件皮質上衣包裹得很好、不算飽滿但緊實有料的胸膛。
我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動作,心中萌生出了多餘的感情,然後用一點内疚的眼神去看小貓。
抱歉,除了我姑且也是個女人之外,我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啊哈哈,納蘭迦,你還好吧?”我有點尴尬地沒話找話,不想被小貓知道他心急如焚、着急上火的時候我在被小頭控制大頭。
“嗯,我沒事!”回過神來,小貓正颌首低眉這樣回答我。
這讓我意識到了不對,他剛剛那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可完全不像沒事,前後的态度轉變也未免差太大了。
再聯想回剛才十三個感歎号的現代詩,小貓該不會不是變弱智了,而是被某種可以控制他人的替身能力給綁架了!
藏在暗處的「敵人」,不止一個!
蘋果醬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