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八沒說話惡狠狠的看着站在一邊的兩人,徐行止從口袋中拿出一包帶着清香的種子。
遞給桂叔,語氣變得柔和,哄道:“不生氣,我帶了小八原來沒舍得吃的零食。”
“哦。”姬八蹦會徐行止肩膀上輕輕蹭了兩下,“不許為了這個臭道士批評我……”
徐行止眼睛微眯:“好。”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楚楠逢面露難色,看着桂叔的背影。猶豫了一會開口:“徐老闆我是不是應該和小八道個歉?”
徐行止自然的拿起桌面上擺着的茶具,清香的氣息在空氣中飄散。
一杯淡黃的茶水,被放在楚楠逢面前輕輕開口:“小八他年紀不能按照人類來計算,他們一族孵化就需要千年。不過作為他本族來說年齡也就剛剛成年,與人接觸的也少。所以有時候會耍點小孩心性不用太在意,要是真的想道歉。”
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嘴角帶着笑意,“你可以在飛機場便利店買個布丁,一般我不會給他買甜食,會變成鳥坨,很重。”
楚楠逢端起桌面上的杯子一飲而盡,朝着徐行止道謝:“知道了,謝謝徐老闆。”
姬八邁着步子吊兒郎當的從房間中走出,不再是孩童的模樣。長發被高高束在腦後,帶着少年的些許稚氣。
白衫墨褲,腰上挂着一條細細的腰帶。朝着楚楠逢擡了擡下巴,雙手拽拽的撐着桌面:“我就打算這樣去!”
徐行止擡眼掃過,拿出一張印着姬八照片的身份證上面印着18歲。
将身份證遞到他面前,順便将一塊漂亮石頭托在身份證上,“當然可以,不過以備不時之需,小八把靈石放口袋。這個形态靈力消耗,自己把握好。不能在公共場合變回原形,或者節能模式。”
姬八看着那塊石頭,鼻子出氣哼了一聲:“不要看不起我,徐行止你現在才是沒有靈力的那個!等着我把那個墳直接踏平,一天解決問題!”
桂黃平朝着徐行止,漏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這是我年輕時候的衣服,小八喜歡我就找出來讓他穿。我還拿了幾套小衣服,你也知道我挑了很多帥氣的小衣服用不上。”
徐行止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看着一邊給自己倒茶的姬八:“桂叔以後少玩點換裝遊戲,衣櫃都塞滿了。”
徐行止主動坐在主駕上,桂叔坐在後面看楚楠逢畫符。
姬八則坐在副駕架着腿,将剛剛的自己嫌棄的燒餅拿在手中,一口接着一口咬下。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平靜的氛圍。
桂黃平皺着眉将電話放在耳邊:“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到底消失了幾個工人,把名單統計清楚一起發過來。”
機場口人來人往,萍果手中拉着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朝着桂叔做出一個打氣的動作,拍了拍箱子:“老師我把咱學校食堂新進貨的糯米,全帶來了!這次肯定沒有意外,徐老師好啊。”
徐行止點頭:“嗯,早上好。”
一行人在機場走過周圍紛紛投來目光,姬八挑了挑眉:“阿桂桂,一定是我的帥氣難以掩蓋。徐行止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人拍你诶,怎麼不拍我?”
姬八和楚楠逢差不多并肩往前走,徐行止并沒有帶任何行李。
萍果和江頒去辦理托運,桂黃平坐在凳子上:“行止,那邊出了點意外。有兩個工人失蹤了,這邊監控看着是他們晚上去解手。站在河邊接過人莫名其妙的走進水中,這水裡也沒撈着屍體。我們可能今天晚上就得去看看……”
“嗯,我晚上一個人去看。第一晚老規矩,麻煩桂叔門口撒一層鹽或者糯米。姬八和楚楠逢最好安排在中間……”徐行止點頭,指尖一抹淡青流轉在屏幕上的照片中劃過,“告訴那邊人都還活着,不要在河裡上廁所。裡面東西生氣了,準備一隻牛,喂飽晚上我牽進去。”
“行,我讓那邊準備。”桂叔将消息發過去,“這楚楠逢的天賦可比他父親楚東昂強多了,這是他們家這一輩天賦最好的孩子?”
徐行止看着楚楠逢從便利店裡出來,姬八手裡拎着一兜子布丁臉上帶着笑。
輕歎一口氣:“桂叔自己去問不就知道了,怎麼還沒忘當初和他大哥吵架的事?”
桂樹看着楚楠逢目光沉了沉,釋然的回答:“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忘了。”
“分你們一人一個。”姬八從袋子裡拿出布丁,最後大發慈悲的放在楚楠逢手中挑了挑眉:“原諒你了,不過下次不許随便動我肚子上的羽毛哦!”
他的話聲音并不小,周圍瞬間投來無數視線。楚楠逢此時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嗯嗯,我知道。”
上了飛機,徐行止回憶起上次去那個墓穴的經曆。
墓穴中雕梁畫棟,甚至連地磚都是由白玉堆砌而成。密密麻麻的壁畫與石柱彰顯着墓主的身份,可最奇怪的是墓穴中極為幹淨沒有任何殉葬的腐臭。
自己被送出來時,那群盜墓者雖然被留在裡面也可以并沒有殺意。
飛機落地一位穿着黑夾克的男人匆匆走上了,握着桂叔的手:“桂老師,我們這邊按照您說的全準備好了。”牽着楚楠逢的手,“徐先生您果然年輕,今天您覺得什麼時候方便可以下去救人?”
楚楠逢呆在原地,将手抽出看着徐行止:“我是徐老闆帶來打雜的,您認錯人了……”
趙工長完全沒有任何停留,站在徐行止面前擦了擦不存在的汗:“不好意思,我隻是聽說您年輕。沒想到您完全不像幹這一行的,我還以您是明星……幸會幸會!”
徐行止隻是掃過他伸出的手,側頭,說:“沒事,現在已經天黑了。我跟您去看看工人失蹤的位置,桂老師和學生們等明天天亮了在去現場吧。”
“好的好的,這是我下屬小張他會安排,桂老師他們住的地方。我開車帶您去工地,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剛落地實在是沒辦法,我作為負責人還是得将工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趙工長腳底下和踩了風火輪一般,一腳油門便竄了出去,“這事真是怪了,原本我們請過道長來看。說是能動,結果挖了不到三天就出那些邪□□。村民也人心惶惶怕惹得山神不悅,鬧着要搬回去……”
徐行止看着那片漆黑的夜空,遠處的山窩中圍繞着一團紫氣。那紫氣極為濃郁在上空盤旋,順着河流隐隐有往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