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止起身,露出一個笑擡頭看着頭頂的光線:“沒事,等出去我再和你講好不好。”
烏孝伴不敢看徐行止的臉,手卻緊緊的拽他的衣服:“哥哥,對不起。”
“這本來就和你無關,不用道歉。”徐行止看着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輕歎,“上去吧,一會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回家。”
順着梯子爬上去,才看到原本河流的位置已經消失。河道的位置上隻剩下一條巨大的裂縫,就連淤泥都被裹挾着湧入其中。趙工長死死抓着楚楠逢的手,嘴裡一張一合說着些什麼。一旁站着幾名警察,他們臉色都不太好。
楚楠逢掙紮着把手抽出來,朝着徐行止投來一個求助的目光。
徐行止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憊:“我去解決點事,久瞑,你跟在我身邊就好。”走過去便帶上笑容,“您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别抓着我帶來的人不放。楠逢你幫我去找一下小八,他好像往林子裡去了。”
趙工長聽了這話把手松開,想要轉身拽徐行止,卻對上烏孝伴的目光,慢慢縮了回去。伸出手指向身後的救護車,警戒線在集裝箱前拉起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昨天早上有個村民死在我們集裝箱後面,您看看這會不會和鏡子有關系啊。”
擔架上蓋着白布,白布下的垂着一節幹枯的手臂上面滿是青紫的傷痕。
法醫正對着地面拍照,咔哒一聲從相機中傳出。地面上滲漏着一灘棕黃的粘液,工人面色都不太好,對面的村民手中拿着農具,陰狠的瞪着周圍的警察。
徐行止站在警戒線外,看向江工長,笑着說:“沒什麼關系,不過鏡子裡的東西遲早會找上你。這既然警察來了,就說清楚怎麼樣。”
警察的目光帶着審訊,張口十分嚴肅:“人死了和鏡子有什麼關系。”
姬八手裡拽着一個男人,從一旁的林子裡鑽出來:“徐行止這人看見我從坑裡出來,就往林子裡鑽懷裡還藏着東西!”
楚楠逢手裡拎着一根棍子,看見警察的瞬間往地上一扔。朝着警察露出一個笑,從口袋将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那男人臉上帶着一塊淤青,三角眼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旁的趙工長。手按在胸前,大口喘着氣,扭頭對着警察喊:“警察可在這了!你們看看這還有王法嗎,這小子上來就給我一腳!”
警察接過楚楠逢遞過來的證件,相互看了一眼,朝着地上的男人問:“你為什麼看見人家就跑?”
地上的男人想要起身,卻顧及着懷裡的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朝着姬八撇了一眼:“我尿急不行,管天管地還管的着我拉屎放屁。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管的着老子給我幹嘛?”
姬八撩起袖子:“你!”
警察咳嗽了一聲:“嘴巴放幹淨點,趕緊起來!懷裡藏的什麼東西,尿急都要帶着。”
“這是我的私人物品,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随便看!”
楚楠逢沉默了幾秒:“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法》警察是有權進行搜查……”
那人爬起來手從懷裡掏出一面破碎的鏡子,朝着趙工長臉上砸了過去,扭身剛擡起腿被楚楠逢一腳踢在膝窩又躺了回去,抱着腿,嘴裡喊道:“哎呦,我的腿!打人了,抓他啊!”
警察一把将人從地上拎了起來,趙工長臉上被劃出一道口子正往下滴血。趙工長手按着臉,身上那股違和的老實感消失,竟擡起腳想要踹地上的人。
那男人看到後,整個人發出癫狂的笑聲,擡起手指着他的臉:“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活的下去嗎!這裡的東西遲早會來找你,都是你們的錯,惹怒了這裡的神!他會降下懲罰,你們不死,這裡的所有人都躲不過去!”他手按在自己臉上,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神告訴我了,你們去死他就會原諒我們!我們會得到他的寬恕,寬恕!”
楚楠逢從地上撿起一塊闆磚,“咣”的敲在那男人腦袋上。那人腦袋一歪暈了過去,随意搬磚丢在地上。撣幹淨手裡沾着的泥巴,伸手拿過江工長端在手裡的鏡子碎片。翻了幾下,從後面揭下來一張符紙,伸手在剛暈過去的人口袋一抹,相同的符紙掉了出來。
“徐老闆,這東西确實有意思。”楚楠逢将符紙展平。
一旁的警察拿着他的證件,遞了回去嘴角抽了幾下:“楚道長,這也不能直接拍暈過去吧?”
楚楠逢指着癱倒在地上的人,高深莫測的說道:“他再抓下去,臉皮就撕開了,闆磚懵逼不傷腦。我手裡有力道,道家出山之前的必修科目,放心,一會他就醒了。不過這人隻是被魇住了,與他沒什麼關系,你們查查看。”
徐行止看着楚楠逢那一臉的土,昧着良心點頭:“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