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照常上班打卡。
月臨中天後,倒是陸陸續續有人到來了。
也有人向吧台的賈弛打聽:“小哥,這歌手是你們這兒的駐唱?”
賈弛手中忙得出了殘影,但這并不妨礙他一心二用,轉頭瞄了眼對方伸過來的手機畫面。
裡面正播放着前兩天剛來的新同事。
“沒錯,我們酒吧重金挖來的駐唱,”賈弛大方認領,又道,“那是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你們可别吓着人家了。”
男人爽朗一笑:“這個你放心,我隻是喜歡她唱的歌,跑來捧場的。”
“對的對的,就是來看看是不是像網上一樣,唱得真有那麼好聽。”
……
在後台哼了幾句開嗓,餘溫步伐從容地上台了。
邊走,他嘴裡模糊哼着,從衣領的收音器傳到舞台的擴音器,嬌軟個性似的貓叫向整個大廳蔓延。
調音師慢慢将背景音樂推上燃點,在舞池裡跳舞的男男女女,肢體動作越發暧昧。
“啊…今夜誰在你的身旁…”
“今夜你要擁誰入懷…嗯…在叢林舞動…”
“哦…誰…蔥白的指尖在胸膛流連忘返…”(審核你好,這裡是在唱歌)
……
……
如情人般地呢喃,仿佛空氣一樣無孔不入地鑽入皮膚直達心髒,聽得人臉紅心跳。
一時間舞池裡的衆人連舞步都停下了,一緻找了個地方坐好,享受這場聽覺的盛宴。
餘溫一連唱了三首,就算嗓子點亮了滿級技能,也是禁不住這麼糟蹋的。
退場的時候,他還能聽見前台的人在起哄。餘溫對前來勸說的人擺擺手。
“不唱了,再唱嗓子就要廢了。”‘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如蜜糖,但也的确能聽到明顯的嘶啞。
來人連搖頭道:“不不不你别誤會,我可不是周扒皮。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暑假期間你都可以在這裡工作。”
“謝謝王經理!”餘溫笑道。
“好好幹。”說完王經理就離開了。
同時王經理心裡暗暗咂舌,自己沒事還是不要往這人跟前湊了。
笑得這麼……連他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都險些動心了,還好他比外面那些人知道的多些,餘溫他…是個男的…
不過賺錢嘛,他巴不得人來得多些,‘史萊姆’差點都要關門大吉了,他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将它盤活。
更何況,他也沒用什麼見不得人的陰私手段,不就一女裝嘛,誰還沒點可可愛愛的癖好了。
總之,問題不大。
*
回到住處後,餘溫正好将行頭卸下,外廳傳來窸窸窣窣偷摸的聲響。
餘溫眉頭一皺,别怕是什麼賊進家裡了吧?
從角落順了根木棍,餘溫放輕腳步出了房間。
外面與他房間一樣并沒有開燈,眼睛适應了黑暗,還是能觑見夜裡幾分輪廓。
聽聲響……是從廚房傳來的?餘溫擡起木棍,走了過去。
看到個黑影蹲在水池角落聳動肩膀,同時有吸溜的聲音傳出。
“你在幹嘛?”在人驚吓回頭的瞬間,餘溫一棒子敲了下去。
“咚!”的一聲,人影倒地。
餘溫摸了廚房燈,發現是一個身形邋遢的漢子。用棍子動動對方腦袋,餘溫就笑出聲了:“是你啊老爸。”
“回來怎麼不開燈呢?害得我以為家裡進賊了,給我吓得。你看,這不是失手打到你了嘛。”餘溫說得愧疚,但神情卻十分冰冷。
“…我是…你…爸…你不能…這麼對我…”餘國剛說得有氣兒出沒氣進,似乎下一秒就要咽過去。
事實上,說完後餘國剛也暈了過去。
第二天餘國剛是被地闆的涼意凍醒的。
但他整個人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這幾天在牢裡受到了什麼刺激,并沒有以往醒來就詛咒某人幾句的中氣十足。
不過餘溫不在意就是了。
他知道,沒有誰比餘國剛更怕死了。
隻要老登别把他房子弄得烏煙瘴氣,他可以大度的不計較一些對方的瑕疵。
例如,老登睡覺打呼别給他聽見就行。
*
‘史萊姆’酒吧的客流量從一開始的門可羅雀,到人頭攢動。人流量雖然還比不上其他火爆的酒吧,但比下綽綽有餘。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段時間‘史萊姆’來了一位天菜駐唱。
不僅歌喝得好聽,人還長得各種意義上的漂亮。這就吸引了一批顔粉,與真心喜愛唱歌的技術粉。
還有一些愛出風頭的……富二代。
今天恰巧是某個纨绔少爺的生日,一個貴賓VIP的包廂被包了一整晚。
“她是誰?”望着唱台上的人,少年眼中的癡迷一閃而逝。
“屈少不知道?”旁邊跟着出來的人詫異。
“我應該知道?”屈一舟反問。
“呃,也不是。”那人被噎,讪讪地摸摸鼻子,他是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斷網的。
“那人是這家酒吧重金挖來的駐唱。”
“這要你說?”屈一舟就挺無語,隻要沒瞎都能看出來是這家酒吧的駐唱好吧。
“這人在網上還挺火的,網名叫‘小魚’,具體的還得問問。”那人建議道。
“嗯……”屈一舟若有所思地敷衍了一聲,然後擺手,“我去透透氣,不要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