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言四下觀望,似乎在找什麼人,道:“西門司捕,你們慎少卿人呢?”
話音剛落,楚休言便感覺到有一隻手自身後緊緊鉗住自己的肩膀,她扭頭一看,正是慎徽。
慎徽臉色陰沉,一雙紫眸狠狠瞪着楚休言,幸好眼裡的怒火燒不死人,不然楚休言早就被燒得屍骨無存、魂飛湮滅了。
楚休言感覺到慎徽的另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連忙讨饒道:“慎少卿,稍安勿躁!不用你動手,我老老實實跟你回去,行嗎?”
慎徽不予理會,将楚休言反手一擰,道:“不行。你以為大理寺衙門是你家後院,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嗎?身為重犯,擅自逃離監管,罪加一等,你就給我回大理寺獄裡好好關着吧!”
“别别别!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啊!”楚休言道,“我認識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她們不喜與官府打交道,可是消息又特别靈通。我就是為了找她們打聽六臂猿案的線索,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絕非有意逃跑。況且,我若是有意逃跑,又怎麼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等着你們來抓我呢?”
“你不是等着我們來抓你,你是根本逃不掉。”慎徽手上加了點勁,疼得楚休言嘶哼一聲,又稍稍松勁,道,“少說廢話,跟我回衙門領罰。”
“行!我跟你回衙門。”楚休言慨然道,“可是,六臂猿案限期在即,你先等我将線索說予你聽,速速追查六臂猿,隻要别耽誤了調查,我入獄又何妨?”
慎徽一怔。
眼見慎徽有所松動,楚休言趕緊趁熱打鐵,道:“薰衣草五石散被稱作‘寒天’售賣,最近都在九寒天一帶交易。”
術士倒吸了一口氣,皺皺鼻子,眯起眼睛凝注着楚休言,眼角眉梢,露出淡淡的嫌棄。
西門佐留意到術士細微的動靜,喝道:“老實點,别亂動!”
西門佐的喝聲引起了慎徽的注意,她看向術士,問楚休言道:“那位也是你的江湖朋友嗎?”
術士沖着楚休言拼命搖頭,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料,楚休言卻重重點了一下頭,道:“正是。”
慎徽問術士:“不知道長尊姓大名?”
術士狠狠刺了楚休言一眼,應道:“貧道郗望見過慎少卿!”
慎徽一驚,道:“你認得我?”
“慎少卿年輕有為,名滿安京,”郗望道,“貧道有幸遠遠見過一面,便将慎少卿的英姿銘記于心。”
聞言,慎徽俏臉一紅,赧色道:“郗道長過譽了。”
郗望道:“慎少卿,既然你們已将逃犯楚休言逮捕歸案,貧道往後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就此别過,江湖再會。”
“郗道長慢走。”慎徽擺擺手,示意西門佐放人,接着揪住楚休言後脖領,“你——”
“慎少卿,不好啦!”南宮夏呼喊着奔了過來,先對楚休言點點頭,湊到慎徽耳邊,用不大不小,楚休言也能聽到的聲音,道,“六臂猿又犯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