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一試。”慎徽道,“租主名叫空空,是九寒天花店的東家。有勞禹東家領前帶路。”
禹且過眉心一擰,道:“慎少卿是在查案子?”
慎徽點點頭,道:“有勞禹東家。”
“明白,明白。”
禹且過走在前頭,慎徽、楚休言和郗望跟着他進了一道不起眼的小門,穿過兩間不甚明亮的屋子,在第三間屋子走下一條地道,曲曲折折地拐了好幾個彎,地道豁然開朗,來到了一間兩丈見方的地下室,地下室裡有個臉色蒼白的書記,管理着滿滿三面牆的賬冊。
“竹籌遺失,租主名叫空空。”禹且過對書記道,“你查一下。”
書記轉身背向幾人,他似乎有一套自己的整理方式,很快就從茫茫賬冊中找到了空空的登記冊,回身對禹且過禀道:“風庫,叁叁肆壹匮。”
楚休言沖慎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運氣不錯”。
禹且過将慎徽領到風庫叁叁肆壹匮前,慎徽拿出銅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扭,隻聽咔哒一聲,鎖頭打開了。
風庫裡的金匮都是抽屜式的,慎徽開鎖後,抽出叁叁肆壹匮,裡面躺着一卷錦軸。她将錦軸轉到題字那側,上書“火弩設計圖卷三”。她臉上喜色一閃而過,接着展開錦軸,确認果真是火弩設計圖無誤,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慎徽卷起火弩設計圖,塞入懷中,轉身歸還銅鑰匙給禹且過,道:“有勞禹東家。”
禹且過拱手道:“略盡綿薄之力,實在不足挂齒。”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出一日,楚休言不僅協助大理寺破獲六臂猿案,還順利找回了失蹤的火弩設計圖,實實在在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于是走起路來,步子都特别輕盈。
楚休言停在一間糕點鋪門口,道:“我想吃黃糖松糕。”
慎徽停了下來,瞧店裡人滿為患,下意識扶了下懷裡的錦軸,道:“你們進去買,我在門口等你們。”
楚休言指着牆上的糕點牌,問慎徽:“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慎徽道:“我要百合酥餅。”
楚休言和郗望一同進了糕點鋪,除了黃糖松糕與百合酥餅之外,郗望又點了七八樣看起來就甜得發膩的軟糕。
兩人雙手拎得滿滿當當,走向櫃台前排隊結賬。
郗望一時沒注意腳下,不知怎麼絆了一跤,身子頓失平衡,她胡亂揮動雙手,試圖抓住附近的某樣東西以維持平衡。不料,随手一抓,竟抓到一柄半出鞘的直刀刀柄,并且陰差陽錯地把直刀按回了刀鞘。
郗望與刀客對視一眼,都是一驚。
刀客迅速瞥了楚休言一眼,郗望立刻意識到他是刺殺楚休言的刺客,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一推,喊道:“有刺客,快跑!”
楚休言拔腿就跑,郗望緊随其後,糕點鋪裡亂成一團,等慎徽沖進店裡,刀客已不見了蹤影。
慎徽走出糕點鋪,問:“你們看清楚刺客的長相了嗎?”
郗望重重點頭,道:“我能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