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徽逼問:“約法第三條是什麼?”
楚休言應道:“第三、不得以身犯險。”
見楚休言确将約法記在心中,慎徽嘴角微揚,略有松動之色。
郗望見狀,趕緊插進話來,道:“不行,光嘴上說說,不夠長記性。”
楚休言撲到郗望背上,試圖捂住郗望的嘴,卻被慎徽一把揪住後脖領。
慎徽問郗望:“有什麼好提議嗎?”
“寫下來。”郗望道,“白紙黑字寫下來,寫——”她雙眼一眯,計上心來,“寫一百遍。”
“一百遍?”慎徽皺起眉頭,似乎覺得這種懲罰有些兒戲,一時間猶豫不決。
“對!不然寫兩百遍也行。”郗望道,“我監工。必須讓她長點記性。”
慎徽想了想,不願掃了郗望的興緻,對楚休言道:“寫約法三百遍。”
“三百遍?”楚休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問,“怎麼變成三百遍了?”
“四百遍。”慎徽似乎找到了個中樂趣。
“行。”楚休言自知理虧,趕緊道,“打住!四百遍,我會寫的。”
慎徽點點頭,看向郗望,兩人會心一笑。
郗望繼續檢驗屍體,結果發現每具屍體的後槽牙裡都藏有劇毒的五步鸩,道:“看來,他們都是買命人的刺客。”
慎徽道:“既然他們牙内都藏有五步鸩,為什麼不直接服毒自殺,而選擇刎頸呢?”
“他們應該是不想被識破買命人的身份,”楚休言道,“甚或不想被拆穿與空空的聯系。”
楚休言分析在理,慎徽與郗望陷入沉思,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
更突然的,門“哐”的一聲開了,幾乎是被撞開的,動靜之大,感覺整間屋子都抖了一下。
南宮夏滿頭大汗地出現在門口,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喊道:“大事不好啦!”
慎徽臉色淡然,問:“什麼事?”
楚休言一臉好奇,看看南宮夏,又看看慎徽,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擺動。
郗望則默默疊好驗屍布衣,接着收拾醫箱,顯得置身事外。
南宮夏道:“有人在永安渠釣上了一具白骨。”
郗望詫異道:“釣上一具白骨?”在她的想象中,白骨的嘴巴咬着魚鈎,被人整個釣出水面,關節還連着,屍骨像喪屍一樣完整。
南宮夏瞪着一雙眼睛,顯得無比清澈,使勁點頭道:“對,一具用油紙包裹的白骨。”
郗望立刻像洩氣的皮球一樣垂下雙肩,興味索然道:“棄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