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然有些詫異,孫氏答應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以為蕭大石會多問幾句,沒想到什麼都沒說,就點了點頭。
林秋然說道:“也就看看,不一定立馬就能定下來。”
孫氏:“不着急,咱們多比比,好選個合心意的。”
三人歇了一刻鐘,便起身離開飯館,找了個牙紀看宅子。
三四十兩的看了四處,價錢差不太多,可是大小位置卻不同。一處大是不假,可是鄰居太多,左右都是租戶,還有好幾個人租一處宅子的,院子裡堆着好些東西,看着亂七八糟的。
還有的位置不錯,鄰裡打聽着也還好,可是宅子比蕭家現在住着的還小。三間房竟然要四十兩,蕭大石想不明白,何必放着大的不住,花錢住小的呢。
林秋然問了問牙紀這個小一些的宅子,她覺得還不錯。
她覺得首要考慮的不是房子大小,若想住大的何不在村裡住,有宅基地,想蓋多大都成。縣城裡的地方金貴,自然不一樣。她覺得位置最緊要,位置好一點,做什麼都方便,鄰裡關系好,更安全。
就像那些好幾個人都一處的宅子,魚龍混雜,租戶今天住着,明日就可能搬走,跟他們做鄰居,家裡有什麼要緊東西被偷了都沒處申冤去。
而且家裡沒個男人,住那處也不合适。若是孫氏和蕭大石哪日回村,林秋然都不敢一個人看家。
牙紀道:“這家别看要的多,跟剛才的那處隻隔了三條街,卻不僅是位置好,你們進來看,井、廚房竈台屋裡、牆角啥的都幹淨,原來主人家愛惜呀。前頭是坊市,買什麼都方便,後頭還有好些鋪子,若是有錢租一間做個小生意啥的,多好。”
牙紀笑着道:“貴自然有貴的好處,貴的道理。你想剛才那個二十五兩,是便宜不假,可你們也看見了,亂,啥人都有。不管是白日晚上,都不消停。這邊住着的都是當地百姓,和善。”
林秋然在心裡點點頭,他們過去的時候,還有一個醉醺醺的男子去了隔壁,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子味道,臭烘烘的。
不過在牙紀面前不能表現得滿意,林秋然皺着眉道:“好也不能一下子多十五兩,再精心也是舊東西。這處能不能給說說,便宜些。”
牙紀說道:“倒是可以替你們問問,不過我這也不保準。”
林秋然點點頭,四十兩還是太多了,除了這錢,還得給牙紀一部分錢,現在家裡什麼都算上,也就三十二兩銀子。
如果是能講到三十五兩,他們再湊一湊,估計能行。
林秋然道:“我住在蕭家村,我爹娘常來城裡賣菜,就在城南街頭,你若有消息就告訴他們。“
牙紀看孫氏和蕭大石一臉老實相,估計家裡是林秋然做主,就是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媳,“成。”
等牙紀走了,林秋然道:“娘,若是價錢能便宜三四兩,中間錢也便宜一些,你再跟我說。要是隻便宜個一兩,那邊沒誠意,咱們也不當冤大頭。”
做買賣就是這樣,賣家覺得好,那也得有人買才行。有價無市有市無價,買賣都成不了。
孫氏也不懂這些,反正林秋然交代她幹啥她就幹啥。
回去的路上,蕭大石還問:“秋然,要不等再攢攢,也好買個大一點的。”
林秋然道:“咱們家就三個人,三間房足夠住。倒不如先買下來方便攢錢,孩子大了錢也有了。”
蕭大石一聽覺得也有理。
說實話,如果是有挖金子撿靈芝,林秋然也想不出來縣城買房子。别看在王家一下子賺了九錢銀子,可買調料啥的也花了不少。
就盼着今兒來壽宴的賓客,家中有不差錢的,正好趕上辦事,她也能再接一單,多攢些錢。
林秋然跟着孫氏蕭大石去往牛車那趕,今天忙了一天,就不走回去了。蕭大石本來想說自己走回去,但是孫氏拉住他的手沒讓他說話。說也白說,秋然肯定不會讓蕭大石自己走的。說了還惹秋然生氣,多費那口舌幹啥。
再說蕭大石也累,他幹的都是重活,搬東西打水,可不輕巧。
三人在這等牛車,等了滿四個人了,又等一會兒也不見來人,車夫不打算等了,他不想牛太辛苦,“老夥計,走吧。”
走出去些,孫氏揉揉耳朵,“秋然,我好像聽見有人喊你呢。”
林秋然下意識往後看,城門口于娘子朝着這邊招手,她身邊的丫鬟高喊:“林娘子!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