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雷子臻犯下大錯,還請師父責罰。”
趴在床前的雷子臻,從跪坐的姿勢起來後退兩步,再次跪倒在地闆上,像師父請罪。
雷慈安腦海中‘咯噔一下’,心跳一沉,小心翼翼的問:“到底怎麼了?”
“子臻他……”
“師父,是子臻大逆不道,打擾師叔祖他老人家清修,請他來看您。”雷子臻怕大師兄替自己攬下罪行搶先說道。
“師父,這也不怪子臻,是我這個師姐在猶豫要不要請師叔祖來,他不過是替我發了一下消息而已。”
師姐雷莉錦也跪了下來,要替小師弟求情。
“師父,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有攔住師弟師妹,打擾了師叔祖老人家。”向來放蕩不羁的大師兄謝無涯知道自己師父是又尊師重道的。
原來他可是惹天大的禍都不怕的,現在也隻能乖乖請罪:“任師父責罰。”
“你……”
“你們真的是膽子太大了。”雷慈安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但是想到他們說的是小師叔,他就松了一口氣。
師祖現在不知所蹤,師父早逝,沒人知道他傳承的是哪個門派,也沒有人知道師門在哪裡,隻有幾個頂上已經不出世的那些老人知道了。
所以這些小兔崽子,也聯系不上師門的其他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隻知道還有他這個師父,和一個就他這條老命,給這條爛命配藥的師叔祖。
但是據他所知師叔祖身上限制非常多,不一定能出來,所以這些小崽子再無禮,怎麼請都請不來的。
大不了……
大不了趁着他還沒死,拖着這副身體,先跟小師叔請罪了。
就是不知道打擾小師叔的清修,他死了之後,會不會看到師父和師祖,想象着這一刻,雷慈安的内心居然還有些期待。
就算會被師父和師祖臭罵一頓,但是能再次見到師父,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所以雷慈安難得露出慈祥的目光:“沒事沒事,反正你們師叔祖應該也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的。”
他接着像是了然一般詢問:“被你們師叔祖拒絕了吧?”
“嗨,多大的事,你們師父會舔着個老臉跟你們師叔祖賠罪的,不要擔心了。”
雷慈安看着面前的三張臉,想從他們臉上看到解脫的表情,還有自己大徒弟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
結果慈愛和期待的眼神,對上三張一臉茫然的表情,三個共用了一張呆滞的臉?
“這是又怎麼了?為師都說會替你們像你們師叔祖賠罪了,怎麼還闆着死魚臉呢?”、
“可是……”
三張茫然的臉上,同時張開嘴巴,有些疑惑。
“可是師叔祖他答應了呀?”雷莉錦有些疑惑地問道,她不明白,怎麼師父會覺得師叔祖會拒絕。
“對啊。”一臉懵逼。
“對啊。”二臉茫然。
“什麼?!”
“你們說什麼?!!!!”雷慈安一時失語,重複問道。
“師姐說,師叔祖答應過來給你看一下病情了。”小師弟雷子臻看着師父的臉色,又說了一遍。
雷慈安這時真的是猛地坐直了身子,垂死病中驚坐起:“你是說,你們請小師叔來帝都給我看病,并且還已經同意了?!!”
他原本泛黃的臉色,忽然就變得紅潤起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吓的。
“對,師叔祖不僅同意了,還讓我們把家裡的定位發給他了。”雷子臻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繼續問道。
“給師叔祖發我們的位置應該可以的吧?”原來師父是不允許他們透露雷家除了那個隐蔽的祖宅位置外的地方,但是他想着這是師叔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發給他了。
雷慈安猛地翻身下床,吓得謝無涯馬上起來找了件衣服給師父穿上。
“快,快把我光腦拿過來給我看一下。”雷慈安因為生病,被家庭醫生勒令不允許使用光腦過長時間。
但是他又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經常出門,很愛通過光腦來了解外面的消息,所以經常被徒弟們把光腦拿去,這也是那三個兔崽子除了去拿藥的時間外,唯一可以聯系小師叔的時間了。
等到确定真的是小師叔同意了要來之後,雷慈安重重地摔回床上,有些生無可戀。
“師父,你這是回光返照?”謝無涯看着呆在床上的人,試探性地問。
“還是不能把地址發給師叔祖啊?”雷子臻也偷摸摸地擡頭問道。
“發吧發吧,你們讓師父我緩一下。”原本看着病入膏肓的雷慈安,現在就像是打了腎上腺素一般。
精神的很。
師兄妹三人互相對視,長籲一口氣,知道這關大概是過了,連忙起身,重新給師父倒茶喝水。
謝無涯吊兒郎當地坐在雷慈安的床邊:“師父來,喝口水,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