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心文正常時間上了直播,沒開攝像頭。
有網友已經在直播間,魏心文随便掃一眼,發現今天畫風清奇,竟都在問他昨天的事。
想起昨天遇到催債的堵門時魏心文正在直播,後面急急忙忙就關了直播間也沒打聲招呼。
水友這會都堵在直播間裡問昨天發生的事。
“沒什麼事,”魏心文一邊找來充電機把手機充上電,又去調錄音設備。
【騙鬼呢?那麼大踹門聲我在三裡地外都聽到了,自己吓成什麼逼樣沒數嗎,到底什麼事?說!】
直播間裡魏心文還沒吭聲,就聽到一聲非常有磁性的輕笑,水友聽出這聲兒絕不是魏心文這等沒吃過飽飯的細佬仔能發出的聲兒,彈幕裡都在好奇是誰,魏心文不得已回頭看拿着個水杯、施施然站在他背後看他屏幕上彈幕的洲明,以眼神示意他這邊開了錄音的話筒,猶豫一下,捂住音筒問:“要不,把錄音也關了?”
他雖然捂了但沒完全捂住,小聲說話的聲音還是被網友鋪捉到。
【搞毛?不開攝像頭,連錄音都關了還開個毛直播?】
【要飯崽這是飄了?還是有人在旁邊比着刀威脅你?】
【你說話怎麼這麼娘?你平時不這樣的???】
【你旁邊是誰?】
洲明聳了下肩,倒是無所謂,甚至替彈幕裡問魏心文:“他們在問你我是誰。”
魏心文硬着頭皮答:“是……是我哥,今天跟他雙排。”
【什…什麼…哥哥】
【開…開攝像頭】
【見……見不得人……人的哥哥嗎……】
彈幕都在學他說話結巴,魏心文無語的看着這群衰崽,幸而此時洲明已經回到座位上,一臉平靜看自己手機,魏心文剛才說完就後悔,他隻比洲明小半歲,平時喊“洲明哥”以表尊重,光喊“哥”就有點暧昧了,他自個兒心裡有鬼,說話沒什麼底氣,哪裡瞞得過網上那個個的福爾摩斯?
他也不知道洲明是沒聽到還是不在乎反正沒拆台,魏心文七葷八素的點開遊戲,突然又聽洲明問:“他們為什麼要叫你要飯崽?”
“……”魏心文一窒,詞窮的時間裡,手反應比惱速快,點開直播間公告,把那句打從直播開始就沒換過的“直播要飯”改成“直播上分”,速度之快,讓人始料未及。
若不是有人眼尖,他這悶不俏聲的,還真沒人察覺到。
【哦,今天是上分崽了。】
【不要飯你這直播間還有什麼意思?】
【哥哥聲音真好聽,哥哥開直播吧,不想看這要飯崽了】
【哥?親哥嗎?我要狀告要飯崽不好好吃飯通宵直播一天接三十單哥你管管他啊???】
【上面的說是哥你還真信啊?要飯崽瘦成什麼樣了?有正常家庭狗都不信?我現在高度懷疑他是不是住在東南亞有人架着AK直播?】
【卧槽,不至于吧?】
【昨兒踹門聲都聽見了?今天就吞吞吐吐的直接面都不露了,是不是在某電詐園?】
【我猜一句,昨天門被踹開被打了,今天不敢開攝像頭,這位哥是來監視他的……】
魏心文就登個遊戲的時間,彈幕的福爾摩斯已經給他安置了境外某園區被拐賣失去人生自由的受害者形象,他們有理有據,甚至鼓動馬上要報警,是魏心文看的兩眼一黑,差點需要急速救心丸的程度,立馬按停:“不是的!真不是!我在國内,沒有AK,沒有,沒被打!不開攝像頭是怕影響到别人……”
“哎喲解釋不清了……”
魏心文被他們質疑的心累,半趴在桌子上露出半張羞紅了的臉,實在羞赧的去看洲明:“他們非說我被控制了,說什麼都不信……”
洲明覺得他直播間的水友挺有意思,就說:“那你開攝像頭吧。”他笑的很不是事兒:“沒事,不對着我就行。”
這樣一來,水友叫嚷着也算得償所願的看見魏心文那張臉。
【這就對了嘛,早開不就完了?别說對着要飯崽我一天能下三碗飯!】
【看着确實挺上頭的,要飯崽越看越順眼是怎麼回事?】
【是下飯菜嗎?一天不看就吃不下飯?】
不過彈幕也是真有水友純擔心,要看一看他完好無損的坐在那才放心。
魏心文有時候也整不明白自己這張臉有什麼好看的,直播攝像頭開了個起始,但凡哪天不開,流量都要少一半,也隻能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
不過要說魏心文五官底子很不錯,一眼區别于傳統俊男美女的氣質風格,有種山水墨畫似的安靜恬淡,但也難說,總不能說這屆水友就愛他那吃不起飯的頹樣兒吧?或許有水友喜歡他某一瞬間雞飛狗跳的炸毛的樣呢,就跟水墨畫裡加顔料,多冒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