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戰最後一場決賽前,戰隊裡不分晝夜的訓練複盤,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單純打比賽的時候。
唯一不同的是,魏心文會替代張韬上場打野,這是隊員一緻投票并且跟戰隊提交的條件,張韬雖然不滿,也跟上面鬧過,這次戰隊卻沒把他當回事,一口答應了其他隊員的要求。
說到底張韬也不過是七七戰隊用過就扔的刍狗,聽說續簽合同一開始就沒有留他的位置。
也就是到最後一場決賽前為止,他都可以永久下班了。
決戰當天,成員們頗有默契的将隊服反穿,今天最後一場決賽,賽場肯定安排了不少攝像機和記者,這波沉默的抗議不是光明正大打戰隊的臉嗎?可把随隊的經理急壞了!
宋意故意笑嘻嘻問:“經理,這也不違約吧?”
一句話把劉文斌堵得說不出話,臉上青白一陣。
随後劉文斌也是一路好勸,期間沒一個人聽他說話,宋意在笑嘻嘻跟楊軒聊天,魏心文在看窗外,他更加不可能拿熱臉去貼跟他早有龃龉的周園園,最後隻好把求救的眼神放在洲明身上。
洲明戴着一副藍牙耳機,想是劉文斌眼神過于懇切,洲明擡眼看了他一眼,緩緩取下一隻耳塞,沉靜的跟了一句:“違約嗎?”
打的劉文斌措手不及。
一直到了賽場上,幾人也沒把隊服翻正面來穿,劉文斌急的在下邊直跺腳,有些力竭的想,還是上幾次太過粗蠻的做派把成員的心都傷透了,他就說不能蠻幹,可當時誰聽他的呢?
他現在隻能往好處想,至少這些隊員認認真真都還是想赢的。
賽場上,魏心文有些習慣了這些怼臉拍的閃光燈和攝像頭,擡眼他拉了拉口罩透氣,跟上次兵荒馬亂的被推上這個位置不同,這次他穿着合身的隊服,聽着耳麥裡叽叽喳喳溝通的聲音,宋意在問。
“小魏,打野核還是工具人?”
“……工具人吧。”魏心文一邊用不太友好的視線瞅着對面的成員,一邊心不在焉的說。
隔着一個舞台,他5.1的視線準确的落在對面射手位置上,是一位二十出頭染着卷曲黃毛面容俊美到幾乎盛氣淩人的男人,此刻他也在看向他們這邊,不過不是在看魏心文,那個男人不和善的眼神直直怼在同樣射手位置的洲明身上,不僅如此,他眼神傲慢,薄唇抿起若有若無的譏诮笑意,魏心文皺眉,清楚的看見他慢慢悠悠沖着洲明比了一個豎直的中指!
哐當一聲,魏心文摘下耳麥滿眼怒火的站起身,同時耳邊傳來洲明清晰明了的嗓音:“坐下。”
魏心文一頓,臉上隐約有些屈辱,然而洲明此刻視線看過來,他依舊是那麼鎮定,坐直在電競椅上像松一樣不屈不撓,沖魏心文不急不緩道:“我讓你坐下。”
可他的話就是有那麼大的魔力,魏心文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坐下了。
其他成員都雲裡霧裡的,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宋意左右看了看:“怎麼了?”
洲明抿直唇向來不愛道這些是非:“比賽要開始了,無關比賽的不要多問多想。”
話雖這樣說,魏心文怎麼平靜的下來?
一想到如果不是對面的花舞戰隊賣掉洲明,洲明就不會陷入如今七七戰隊這個虎狼窩?壓榨不說,還攤上合同官司一類不能脫身,之後可能還面臨更大的隐患!
對面的射手李瑞明更是仗着自己是花舞高層兒子的身份,擠掉了本該屬于當時青訓第一的洲明的位置,不僅如此,他還大肆抹黑洲明,今天膽敢跟洲明挑釁比中指?!
魏心文更是因為洲明的事跟花舞戰隊徹底鬧翻,還被他們舉報封号一年!
前前後後在花舞手上吃下這麼多虧!要問魏心文此生最大仇人,那非花舞莫屬!
“我玩野核!”魏心文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改剛才承諾的工具人打野,他現在要玩野核,拿野核抓死對面射手!
他這幅我要拿野核報仇視死如歸的氣勢驚着其他人了,宋意讪讪的問:“誰招惹你了?”
“對面射手。”魏心文一點不含糊,又道:“我這局盯着他抓。”
其他人都不吭聲,隻有宋意小聲勸誡:“這是比賽,又不是小學生吵架現場?你悠着點,可不可以别這麼兒戲?”
魏心文一應對洲明的事就受不得激,有時候是挺幼稚的,他認真想了想,一點不吹牛不添油加醋的說:“對面那個射手,在幾個月前拿全峽谷所有射手英雄跟我solo,我殺了他63次,其中有大部分是越塔虐泉拿的人頭,他總共隻拿了我2個人頭。”
“這麼說吧,他無論拿什麼射手,我都知道拿什麼打野克制他,這次,我争取不讓他拿我哪怕一個人頭!”
嚯氣焰挺嚣張啊!
其他人都被他一臉認真的口吻逗的噴笑,宋意一臉意外,笑道:“這麼牛逼啊哈哈哈,隊長呢,怎麼說?”
洲明卻沒這麼好說話,穩健道:“先赢一局,後邊要怎麼打随你。”
這話聽在别的成員耳朵裡可更嚣張了,這是完全沒想過會輸啊!
但聽在魏心文這裡那就是赢了才給報複的機會,赢不了就别想C!他這還不得撅起蹄子使勁的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