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先入為主,剛開始認為是姜茶的錯,現在看來,她還是蠻乖巧的。
作為一年級的主任,她不希望一開學就鬧出開除學生的事情,給陳梨梨指了條明路:“你求的人不該是我,影響最大的是姜茶。”
陳梨梨跪向姜茶:“姜茶同學,念在我們同學一場的情分,你就饒了我吧,你繼續打我出氣也可以,隻要你能原諒我……”
她還想伸手抱大腿求饒,直到姜茶同意。
看到陳梨梨滿臉眼淚和鼻涕,姜茶嫌棄得皺眉,一個閃身躲開,“你别蹭我身上,髒!”
陳梨梨不依不饒,繼續跪着上前,一邊哭一邊訴苦:“我家裡窮,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學生,要是我被開除了,我爸媽肯定打死我的,求求你……”
這是在道德綁架她?姜茶沒有一絲動容,反而越來越厭煩,臉上的表情不加修飾的嫌棄。
辦公室裡隻有陳梨梨的哭聲,其他人都在等姜茶的态度。
說實話,姜茶挺為難的,放過陳梨梨,對她不好,不放過陳梨梨,别人可能以為她是個惡人。
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要她當聖母?
姜茶咬牙,抱着手臂說:“處分,寫兩萬字檢讨。”
得到不開除的結果,陳梨梨滿意了,感恩戴德說“謝謝”,然後被李主任交代幾句後離開了辦公室。
……
剛出了行政大樓,便遇上蹲着地上的毛潇潇和江妙玲,陳梨梨本想繞過,卻被叫住了:“陳梨梨,姜茶呢?”
陳梨梨怨恨姜茶的幫手,神色淡漠地說:“我怎麼知道?自己沒腳上去找啊?”
“靠,你真欠揍!”毛潇潇氣得握緊拳頭,甚至想在陳梨梨轉身離開的時候踹上一腳。
江妙玲攔着她:“再等等,姜茶很快就下來了。”
轉角處,陳梨梨不知道在跟誰通話:“我要加錢!這次我犧牲很大,學校要處分,還要寫檢讨,跟你之前說的根本不一樣。”
“一顆廢棋,才傳了不到兩天就被抓到了,就你這水平還想讨價還價,先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電話裡傳出嗤笑的聲音。
陳梨梨咬牙道:“你不怕我去告發你?花錢慫恿别人去造謠,你是幕後主謀,處罰更嚴重,你最好想清楚再問我配不配。”
“要是半個小時後我拿不到錢,那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将會全部放到網上,就憑那群吃瓜群衆,你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陳梨梨把自己魚死網破的想法說出來,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才輕飄飄地應下她的要求。
……
主任辦公室裡。
李主任示意姜茶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這件事我盯着處理,論壇也會删除那些負面信息,同時以校方名義出公告,還你一個清白,滿意嗎?”
李主任知道姜茶不簡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事情解決,對彼此都好。
姜茶哼哧地扭過頭,“能不滿意嗎?你們都盯着我一個,沒辦法,誰讓我人美心善呢。”
姜茶不經意碰了碰月季花。
李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也有錯,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也敢動手打人,念在你是受害者,就不追究了。”
姜茶扭過頭回來,盯着李主任說:“我這算自衛得當,你想追究也追究不了。”
李主任耐心分析:“别人有想法并且有做出傷害你的趨勢,你抵抗才叫自衛,她都沒打你,你就打上了,不算。”
姜茶反駁道:“她用語言中傷我,已經傷害我了,還要等她出手才反殺就晚了,先下手為強,反殺一步到位,保全自身最重要。”
姜茶說得氣勢十足,好像挺有道理的。
不過,李主任沒聽懂,還試圖理解姜茶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别人有想法,你就要出手了?”
“對啊!甯可錯殺,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姜茶順口說出來,還笑着摘下月季花把玩。
此話一出,全辦公室陷入一陣莫名的安靜中。
李主任更是被姜茶的詭論氣到兩眼一翻,喝了整整一杯水才緩過來。
到底是哪個人才教育出來的孩子?姜茶看着乖巧,行事起來卻像惡魔,一件比一件令人震驚。
姜茶本人也沒想到,自己一句随意出口的話,竟然招來辦公室的一個主任和5個老師輪番教育。
“同學,你這思想不對,我跟你講講……”
姜茶吓得手一緊,月季花被捏得七零八碎。
一個小時後,姜茶生無可戀地走出行政大樓。
毛潇潇和江妙玲喝着奶茶,見人出來了就沖上去問:“怎麼樣?沒有為難你吧?”
“嗚嗚嗚~喜提一萬字檢讨,要涵蓋對生命的感悟、對人生的規劃、對法律的認識等。”姜茶皺成苦瓜臉,歎息道:“他們好過分!”
毛潇潇和江妙玲遍體發寒,幸虧沒跟着姜茶動手打人,否則她們也要跟着寫檢讨。
一萬字,那得熬多少個夜晚才能搞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