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後,姜茶拿到了江妙玲前舍友的信息,來自明城郊外的周家村,父母是做蔬菜大棚生意的,周燕媚是獨生女,性子活潑,但小心眼……
江妙玲為人仗義、爽快,沒有什麼不良生活習慣,絕對不可能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不至于被周燕媚記恨上,背後肯定有問題。
姜茶把信息分享給毛潇潇,商量怎麼出這口惡氣。
“像上次趙彩虹那樣,去衛生間堵她?”毛潇潇想到這種方法挺好使的,“衛生間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男生,咱仨随随便便都能撂倒她跟她同伴,簡直不要太輕松!”
“故技重施,一點新意都沒有,光衛生間堵人有什麼意思,而且我們還要衛生間裡去蹲守,你不嫌髒啊?”姜茶毫不留情地否定。
“那要不直接去她宿舍,把她揍一頓,關上門誰知道誰動手啊?”
“不行,走廊有攝像頭,拍到我們進去肯定被主任抓,到時候她拿着驗傷報告找我們就麻煩了,實質性的傷害不可取。”
“校園暴力要什麼新意啊?你腦瓜子笨死了!”毛潇潇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你說說怎麼樣才算有新意,想出來一個算我輸。”
“你才笨蛋,你小學生思維,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處理方式,再這麼沖動,我們都成校長辦公室常客了,傳出去臉往哪擱啊!”
“哦,你去的還少啊?”
“……”姜茶被噎住,耷拉着腦袋不說話。
江妙玲一開始坐在旁邊吃蛋糕,蛋糕都快吃完了沒個結果,反而聽她們兩個嘀嘀咕咕地讨論,情緒越來越激動。
她隻好提醒:“别吵架,我想到一個不錯的法子,我們晚上扮鬼去吓吓她,怎麼樣?”
吓人頂多精神上受點創傷,緩一緩就沒事了。
姜茶和毛潇潇齊刷刷地看向江妙玲,一緻認可:“好注意!”
接着,三人在外面簡單吃完晚餐,然後去超市買了三塊白布和一把剪刀,帶回宿舍後就開始做鬼穿的衣服。
白布被剪出三個洞,頭鑽進去一個洞,兩隻手鑽進去兩個洞,張開手就像動畫裡的幽靈一樣撲向而來,不像民俗裡的鬼。
“這鬼是不是潦草了點?”毛潇潇一臉疑惑地問,“搞不好我們不是去吓人家,而是變成小醜去給人家樂子了。”
“關了燈,誰看得清是小醜還是鬼啊?”姜茶轉了一圈,拿出自己的化妝品,“化個妝,保準吓人,嘻嘻!”
姜茶的化妝品,毛潇潇和江妙玲兩人眼饞了許久,這會她們逮到機會就使勁霍霍,“多抹點,腮紅打深一點。”
五分鐘,三人臉上花花綠綠的,活生生三個小醜,尤其出色的是微笑大紅唇,要是裂開嘴笑,真讓人以為嘴巴裂開了,在滲血。
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等笑累後,三人偷偷摸摸貓進508宿舍,此時周燕媚不在宿舍,三個鬼排排坐在空床上等。
不知過了多久,門上響起鎖芯轉動的聲音。
三人悄咪咪躲在門後,擺出張牙舞爪的姿勢,還沒等她們吓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束光線給閃瞎了眼。
居然是手電筒,把三人的着裝照得一清二楚。
三個鬼都是一懵。
誰進門不是先摸燈的開關啊?
周燕媚眼神微妙地打量了一下奇裝異服,視線最後落在姜茶身上:“江妙玲,不就是讓你介紹姜茶給我認識一下嘛,不願意就算了,你至于帶人來吓我嗎?”
姜茶和毛潇潇愣着不動,尴尬得不怎麼說什麼,但江妙玲的眼神卻是刷地冷下來,“趁着人齊,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擠兌我算什麼意思?”
周燕媚語氣很沖,反問道:“我擠兌你?我一沒打你,二沒說過重話,三沒帶人說你閑話,你憑什麼污蔑我?你拿出證據來啊?”
江妙玲咬牙道:“宿舍就我跟你,怎麼留證據?你說的那些話,你自己都忘了嗎?”
宿舍裡不知不覺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姜茶想起她之前借住在别人宿舍時受了委屈,後來跟沈淵說了,他當時就相信了她,根本就沒說要什麼證明。
換成江妙玲,姜茶自然相信,她冷聲說:“證據?擠兌人要什麼證據?宿舍裡又沒裝攝像頭。”
毛潇潇也力挺江妙玲:“你欺負了我們的朋友,現在要個說法還要證據?你當這裡是法庭啊?”
其實說到證據,對方要她們提供證據很正常,畢竟凡事講究一個緣由,她們兩人沒有親眼目睹,也沒有親耳聽說,對擠兌一事也是單憑江妙玲的一言堂去判斷的。
但江妙玲是朋友,她們相信她的為人。
“所以,你們這是來讨公道了?”周燕媚嗤笑一聲,靠着床邊半眯着眼睛:“哦,不對,讓我猜猜,你們要扮鬼吓我還是要醜死我呢?”
“你……”姜茶被氣到,正想沖上去揪住周燕媚,卻被江妙玲攔下來:“周燕媚,你覺得你還能跟姜茶交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