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麗芳:“不麻煩。”
鄭逸澤隻是點點頭,并未再接言。
嚴麗芳就算想趁着這個機會恢複關系,但是他拒絕交流的态度太過明顯,她也不好再留下多說什麼。
看着表姐轉身走了,鄭逸澤重新關上門,才輕聲吐出一口氣,好像聲音大了就有什麼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
三年前兩人說是翻臉,不如說鄭逸澤主動避嫌。
兩人因為年齡隻差半歲,小時候大人把會他們放着一起玩。
因為是自己的表姐,鄭逸澤哪怕喜歡自己跑着玩,也要拉着她,勸着她,哄着她。
如果不那麼做,就會換來母親的一頓數落。
好不容易大家都長大了,不用自家帶着她了,鄭逸澤發現出大事了,表姐好像喜歡上自己了。
雖然這麼說有點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但是一起長大的表姐弟,她心裡怎麼想的,他還是能确定的。
表姐是母親的親侄女,比自家妹妹還像母親,不隻是長相,還有脾性,都是不愛說話,偏還喜歡多思多想的人。
發現表姐喜歡上自己時,鄭逸澤覺得自己又發現了她們姑侄之間的相同之處,就是選男人喜歡看臉。
母親隻看臉,堅持嫁給了把孝悌刻入骨髓還不善言辭的父親,平日裡生的悶氣數都數不清。
鄭逸澤雖然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是他覺得孝悌要尊,卻不用刻入骨髓,該為自己争取利益的時候,也一定要去争取。
表姐喜歡上了自己,雖然比母親的眼光好,但是她喜歡,并不代表自己就得喜歡她!
做親戚忍她是有時候的,這要是做了夫妻,鄭逸澤一點都不敢想自己以後的苦悶生活。
鄭逸澤不想娶表姐這樣的女孩做妻子,他想象中的妻子,應該是開朗的、活潑的,哪怕有時候使點小性,他也願意哄一哄。
最主要的是,舅舅家已經和自家綁定,鄭逸澤的計劃裡,自己需要另找一戶殷實的人家結親,不管以後自己是能走仕途,還是耕讀開店,妻子的娘家哪怕不能給自己什麼幫助,最起碼不會拖後腿。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鄭逸澤都不會娶表姐為妻。
所以鄭逸澤趁着大人們還沒發現,表姐也沒有表明的時候,在表姐又一次不高興的時,跟她翻了臉,把這麼多年忍耐她的煩悶一口氣都說了。
鄭逸澤不知道自己說了那些話後,表姐還會不會繼續喜歡自己,但是他知道,表姐最要臉,在自己說了那些話以後,她哪怕心裡還喜歡自己,也不會再讓任何人發現了。
事情都過去三年了,舅舅前年給表姐定了一門好親事,今年秋後就成親了。
鄭逸澤覺得,無論對誰而言,自己和表姐的關系,還是維持現在這種狀态比較好。
……
還未入伏,就已經熱的人心裡煩躁的慌,店裡每日都點着清心凝氣的香,
孟玉甯覺得香味都要侵入自己骨髓了,但是手裡的扇子還是丢不下。
夏天不是做香的好時節,高婆婆每天隻讓孟玉甯背香方,給她講各個香方背後的故事。
下午的針線小組,除了嚴麗芳雷打不動的每日都來,張苗和武文欣也都變成了三五天才來一次。
手藝學不多,做針線也不熱鬧,孟玉甯開始想家了。
正想着爹娘怎麼還不來看自己的時候,孟衛行駕着騾車來了。
這次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孟玉甯看着爹爹滿面輕松,一個想法在腦中浮出,“是不是我爺爺回來了?”
孟衛行笑道:“是你爺爺回來了,讓我來接你回家呢。”
孟玉甯高興的真想大叫一聲,幸好經曆過高婆婆那麼長時間的優雅教育,孟玉甯才忍住歡呼。
回到家天色還早,孟玉甯從車上下來,就把高婆婆的優雅教育丢的差不多了,進門先喊:“爺爺,我回來了。”
孟萬福正在院子裡看老二新給自己尋來的好料子,聽到孫女的喊聲,表情馬上被笑容占領,“甯甯回來了。”
孟玉甯跑過來的時候,還想着爺爺一路是否順遂,吃飯是否可口,但是到了跟前,看到爺爺臉上增加的風霜和頭上多出來的白發,眼睛一酸,道:“爺爺,你以後别出去了,大伯和爹爹都能掙錢,我和姐姐也都能掙錢了,有我們孝順您,您以後就别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