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對着一張白紙起什麼心思呢。
孟玉卉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更沒外人在場,送走姑姑一家,這事就算過去了。
……
剛才堂屋門口的事,屋裡的大人雖然看不到,但是孟玉甯的話屋裡卻聽的一清二楚。
孟玉甯以前跟蔣清群又不是不認識,一直都是按着表姐弟稱呼的,蔣清群要不是做了什麼不妥的事,她絕對不會表弟都不稱呼了,還說出那麼生硬的話。
孟衛行和馮青蓮不好表現出來,大伯孟衛祥卻直接撂了臉。
這下變成蔣姑父臉紅了。
伯娘周氏心裡也氣的不行,但是看到小姑子同樣變得難看的臉色,還是轉了個話頭說起了别的。
……
孟秋雲剛從娘家回來,東西都沒收整,就去了大嫂屋裡。
王氏正在窗邊做針線,看到弟妹過來,直接招呼道:“今天回來的倒是快,想着你還得跟以前一樣快晚上才回來呢。”
孟秋雲進去,直接問:“大嫂,你是怎麼跟清群說的?是不是沒有交代清楚?”
王氏放下針線:“怎麼了?”
王氏問完,孟秋雲面上就帶了氣:“嫂子,你跟我說的可是帶着清群讓我哥嫂看看,我可沒說讓他去我娘家挑我侄女去!”
王氏:“看弟妹說的,誰家議親不是先長後……”
說到這裡,王氏突然想到自己跟老二說,想讓他跟孟家的姑娘結親的時候,他問自己:“是不是甯表姐?”
王氏當時就訓了兒子:“說什麼胡話呢,是你嬸子的大侄女!”
孟玉卉性子謙和,又做了一手好刺繡,王氏怎麼可能越過那麼适合做兒媳婦的孟玉卉,看上牙尖嘴利不肯吃虧其他也沒什麼優點的孟玉甯!
當時王氏說了兒子那麼一句,他又嘟囔了一聲,王氏沒聽清,以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沒想到去了孟家戳事了!
孟秋雲看她的反應,心裡更氣了。
原本想着大侄女脾性好,又不是個掐尖要強的,這樣的性子出了門容易吃虧,清群是自己看着長大的,性子柔和脾氣好,小卉要是嫁給他以後絕對受不了氣。
孟秋雲是真沒想到,蔣清群喜歡的是自己的二侄女。
你要喜歡你說呀,偏偏還不跟大人說!
孟秋雲氣的午飯都沒吃幾口,這才急匆匆的提前回來了。
孟秋雲對王氏道:“嫂子,咱們全當沒有過這件事,以後誰都不再提了。”
王氏心裡遺憾的不行,但是孟家人心裡有了疙瘩,這親事就不成了。
……
孟家人也郁悶,原本想着妹妹來了能讓爹娘高興高興,沒想到蔣家的小子這麼不知禮!
子女們為自己擔心,老爺子卻因為這件事,又有了新的動力。
他把兩個兒子叫到跟前,說:“樹大要分枝,兒子大了要分家,這些原本就是自然規律,我和你們娘隻是一時不太适應,又不是分了家你們就不管我們了,你們也不用多想,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老爹這麼說,孟衛祥兄弟倆隻有應着的份。
見兒子們都還聽,老爺子就接着道:“雖說孫輩的親事我和你們娘不管了,但是給孩子說的人家,咱們得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家,孩子怎麼樣,娘舅家都是什麼樣的人,出嫁的姑娘都是個什麼樣的性子,這些都得打聽清楚了才行。”
兄弟倆聽完又是連連點頭。
老爺子就問次子:“小卉的親事,你和卉她娘是怎麼想的?”
孟衛行:“青蓮做活的和慶閣掌櫃的,他家長子比小卉大一歲,讀了幾年私塾,前年開始就在和慶閣做夥計,他們有意和咱們家結親,隻是今年春上,他們家的老太太去了,就算要議親,也是明年的事了。”
馮青蓮跟和慶閣也合作了十來年了,和掌櫃的一家也算知根知底。
孟衛行又道:“前段時間縣裡有個相熟的,提了其他鎮上一個秀才家的兒子,據說那家的小子在讀書上還頗有些天賦,隻是後來我打聽到,秀才至今還沒放棄科舉,家裡連年舉債,閨女嫁過去得受苦,這門親事我就給回絕了。
其他也有媒人提過幾家,也不是什麼好去處,都被我早早的回絕了。”
老爺子聽完連連點頭:“姑娘家成親就是第二次投胎,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說了這一圈,你們兩口子還是覺得和慶閣掌櫃的家裡最合适?”
孟衛行回了聲:“是”
老爺子:“和慶閣的掌櫃的,你們都是相熟的,沒什麼好打聽的,那我就去打聽打聽那小子的娘舅,外甥随舅,這話可不是随便說出來的。”
自家的老四,不就是活脫脫的例子嗎!
老爺子願意出門去打聽,孟衛行當然不會攔着。
然後孟玉甯在家還沒住夠,就被父親通知,爺爺明天去縣裡會友,順便捎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