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婆找她們來做香,她們一開始還擔心自己做不好,但是聽到工價和保底薪水後,兩人都趕緊應下來。
至于說做了這個活,手上不能再沾髒的臭的腥的,對于已經做了婆婆,家裡有兒媳婦的兩人來說都不是問題。
距離天黑還有一會,孟玉甯先帶着兩人往這邊院子裡搬東西。
各種大大小小的盆子,一個水桶,這邊有竈沒鍋,趁着天色不晚,高婆婆又去街上買了兩口鍋,明天還得用鍋熬糯米粘合香粉用呢。
高婆婆去買鍋,孟玉甯繼續帶着兩個大娘搬東西。
各種模具,還有壓模機,脫模油,然後就是無數長短不一的粗針,數不盡的晾曬網,放晾曬網的架子,各種打磨工具和最重要的打磨神器砣機。
除了石磨不往這邊搬,後面制作時需要的工具都搬了過來。
重新搭好放晾曬網的架子,孫爺爺把新買來的鍋也封好了,天色已經擦黑,孟玉甯跟兩個大娘說好明天上工的時間,就鎖門各自回家了。
晚上,孟玉甯點着燈磨香粉,明天用的香粉,今天得提前磨出來。
磨了篩,篩了磨,磨的孟玉甯想發瘋。
但是涉及原料配比,這些活又隻能自己做!
感覺磨了大半夜,其實還不到九點,磨的香粉絕對夠用了,先把石磨掃幹淨,配好香粉,睡覺。
……
會和面又有力氣的大娘們,稍微一指點就是做香高手,隻用了半晌的時間,做香的速度就比孟玉甯快了。
孟玉甯覺得兩個大娘做的又快又好,但是她還是制定了賞罰制度,以免時間長了她們為了速度而忽視質量。
下午張苗過來,看到自己隻兩天沒來,孟玉甯就租了院子招了工人,激動的又蹦又跳。
為了消耗張苗的過多的熱情,孟玉甯把她拎回萬香閣,拿出香料,磨香粉吧。
隻要不是做針線,張苗覺得磨香粉也是好玩的。
哄着張苗給自己磨了半晌香粉,孟玉甯心裡又有點過意不去,收了石磨準備教她做針線,她還不願意。
張苗也有自己的理由:“甯甯姐,我又不做專業繡娘,日常穿用的我也差不多都會了,不需要再每天學習了。”
孟玉甯扶額:“妹妹,你這個差不多,差的還是有點多的。”
張苗不聽,拉着孟玉甯要往後面院子裡去:“我學針線不着急,咱們還是去後面院裡吧,那倆大娘剛學了一晌,不盯着怎麼行呢!”
看她一點也不想學,孟玉甯也不強迫,讓她先松開自己,去陰幹室把陰幹的香珠和香牌從晾曬網上拿下來,放到專門盛香珠的盆子裡,又拿了兩個新口罩和頭巾,才端着東西去了後面的院子。
……
張苗回到家天都擦黑了,不等母親問,她就叭叭的把孟玉甯的小作坊的情況跟母親說了。
張正清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妹妹在那裡不停的說着,她甯甯姐多厲害多厲害。
張正清之前也聽妹妹說過,孟玉甯在制作便宜香珠準備往外批發,他當時聽了也沒當回事,沒想到不到一個月,竟然被她做成了!
張苗還圍着母親叭叭的說着,張正清的心思已經飛到了别的地方。
晚上,一家人吃過飯,張苗和弟弟白天玩的歡,晚上早早的就困了,張正清等弟弟妹妹都睡了,去了父母屋裡。
張大元看兒子這個時候過來,就問他:“怎麼了?”
張正清随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道:“上次二伯過來,不是讓您留意着合适的人家,給甯甯提一戶差不多的親事麼?”
張大元不知道兒子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是啊,怎麼了?”
張正清:“您覺得,莊舉人家的三公子,怎麼樣?”
張大元一愣,自從二哥跟自己說給侄女留意人家的事,張大元就特别上心,最近也打聽了不少人家,都是家境殷實有地有鋪子的人家,但是舉人老爺家裡,他還真沒想過。
武氏聽到兒子的話,也坐了過來,“莊大公子娶的可是翰林院修撰家的千金,次子的媳婦娘家也是官宦人家。
你二伯家裡日子過的倒是殷實,甯甯也是百裡挑一的好姑娘,但是身份上面到底還是差了點,莊家恐怕不會願意。”
張正清卻笑:“娘,咱們都知道,翰林院的官員,清貴有餘銀錢不足,大公子的嶽家,對他以後入仕途會有一些人脈上的幫助,但是銀錢上面,莊家恐怕沒少貼補親家。
至于二公子,說是娶了官宦人家的千金,但是做官的又不是他嶽父那一房,現在老爺子也不在了,他嶽父分家後,和咱們普通老百姓也沒多少區别了。
莊家有翰林院的親家,又有二公子的親事做比較,三公子的親事,我覺得他們家應該不會再找官宦人家的小姐了。”
武氏聽兒子說的頭頭是道,好奇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