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瀾勸告過她幾次,不許掀開結的痂。
何瑾瀾說,葉晞就聽。
占有欲滋生的很快,傷口徹底好了的時候,葉晞已經學會了半真半假似的‘抓奸’,把那點小情緒暴露給她看。
何瑾瀾也有些縱容她,會松開别人的手。
但不像現在,這樣明顯的躲避,甚至是有些局促的輕聲喊她名字:“葉晞。”
葉晞分出神去看何瑾瀾,下意識的看向何瑾瀾喝了一半的酒杯。
她一直都知道何瑾瀾的酒量挺好。
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也比她這樣的人好太多。
“葉晞,來喝一杯。”
對面一個葉晞已經叫不出名字,但還算認得人端着酒杯過來。
葉晞嘴唇動了動,拒絕的話就在嘴邊…
這次不像是幾天前篝火晚會,她需要面對的人隻有何瑾瀾,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喝了一杯酒不會怎麼樣。
但目前這種情況要是喝了,那就不是一杯的事情。
“我喝…”
“她喝不了酒。”
葉晞的話說了一半,被一個稍有些低啞的聲音蓋了過去。
這聲音讓她下意識的看向何瑾瀾。
可聲音在她身後。
葉晞轉過頭去,看着穿着婚紗的邢冬就在她身後。
可能是太久沒有跟何瑾瀾,邢冬兩人在一起相處,都忘記她們聲線有些像,尤其是喝完酒後,都會啞嗓。
作為新娘的邢冬不知道喝了多少,聲音啞的跟何瑾瀾更像了。
“我今天結婚都不敢灌她酒,你還敢?”邢冬笑着說,對面的人還一臉不解,邢冬才拍了拍葉晞的肩解釋:“葉晞妹妹酒精過敏。”
在桌的人多數都比葉晞大了些,所以被叫妹妹這事曾經也是常态,被邢冬叫了也不覺得怎麼樣。
但深處其中的葉晞,卻隐隐感受到一股說不出的視線投過來。
她轉過看過去,臉上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鄭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座位,邢冬也跟别人喝酒去了。
所以雖然中間隔開了一個座位,這處空間還是有點像是給何瑾瀾還有葉晞生生隔出來的。
“我剛剛在喊你,跟你說話。”
何瑾瀾現在的發出的聲音,比剛剛頭頂上的邢冬還要低啞。
絲毫沒有了平日的冷豔婉轉。
摻雜着幾分強勢,更多的是不甘和委屈。
情緒多的複雜,葉晞下意識的想轉頭,就反被何瑾瀾握住了指尖。
梅香悠悠,從指尖落入她的眼中。
一同落入的還有何瑾瀾微張的唇,和緩慢又放大的咬緊動作。
印象當中,何瑾瀾沒有這樣的習慣。
隻有…
隻有在某些親密時刻,得不到又說不出口的時候,會這副樣子。
好像被人欺負了,又說不出委屈的樣子。
葉晞今年二十七歲,生命當中僅有的心動是對何瑾瀾,親密行為的每一刻,也都有何瑾瀾。
時間過去的夠久,久到她忘了不少事情,可這樣的何瑾瀾。
她沒忘。
也很難忘掉。
但出現在此刻,實在太不應該了。
尤其被抓住的地方還是‘指尖’,更讓葉晞無所适從,她問何瑾瀾:“你剛剛說什麼?”邊把自己的手從溫熱的手心,抽出了。
轉頭倒把桌上放了挺久,卻沒人喝過的可樂倒進自己杯子裡。
開車一個多小時,她有些渴了。
隻是沒等喝,何瑾瀾坐的離她稍微近了些,眼底清明一片。
好像那股委屈和強勢,都是葉晞的錯覺。
“我說,我喝酒了,如果方便的話,你能順路把我帶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