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管家不愧是從前鋒部隊退役回主星的精銳,溫斯頓确實是在觀察管家——懷裡的西裡西亞。
“下去吧。”雷奧尼斯在管家開口求證之前下令:“把西裡西亞洗幹淨後看好他,不要讓他再鑽垃圾桶了。”
管家走後,溫斯頓又不老實了:“喂!那個孩子……”
“不行。”雷奧尼斯撇了一眼剛剛支棱起來的相框,繼續埋頭案首。
“我還沒有說要幹什麼呢!”相框裡的男人面漏不滿:“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都得叫我一聲頓哥,能不能對我有一點耐心?”
“好吧,頓哥”雷奧尼斯擡起頭面朝相框,雙手微合撐在桌子上,做出一副十足耐心的模樣;“你要幹什麼?”
“嘿嘿嘿嘿嘿嘿嘿,”溫斯頓發出一陣變态又刺耳的奸笑;“我要——”
“不可以。”
溫斯頓氣鼓鼓地扒拉着自己的頭發;“你*!不是說要問我嘛?你根本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太猥瑣了,會帶壞小孩。”雷奧尼斯繼續提筆,頭也不擡。
“你——有讀心術?!還是透視眼?!”溫斯頓捂緊了小心髒——又捂住了腦子:“你怎麼能未經允許就、就扒光我呢?”
雷奧尼斯怒極反笑:“我什麼時候——”
“心!我說的是心靈!”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表達很有問題?”
“沒有!但是現在我的心碎成了渣渣!”溫斯頓雙手叉腰滿臉怒氣:“因為最好的朋友未經允許就擅自扒光了我——虧我把你當兄弟!”
“自信點,你的猥瑣不用扒光也難以掩蓋,”雷奧尼斯再次将相框蓋下:“是玻璃渣總會發光。”
而後“不小心”将幾本字典壓到了上面:“你還是多積累一些不容易被人誤解的詞彙吧。”
“唔!你在我背上放了什麼?”溫斯頓掙紮不過,幹脆放棄抵抗。
雷奧尼斯:“新鮮的**,喜歡嗎?”
溫斯頓在相框裡發出尖銳爆鳴,雷奧尼斯又扔了一本書上去,相框終于像死了一樣安靜下來……
再說卡薩米和尤迦這邊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下,在青灰色的石階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要離家出走。”尤迦一腳踩在學校演武堂的石階上,站在那光影交界之處,怒氣沖天地端着兩碗沙冰對卡薩米和敏恺發表叛逆宣言。
卡薩米離開蘭斯亞特星後他已經習慣了清爽的夏裝——素淨的白色短袖T恤,袖口松松地搭在纖薄卻不顯孱弱的手臂上,露出一截瓷白細膩的肌膚;下身是同樣簡潔的卡其色短褲,褲腳在膝蓋上方幾寸,勾勒出少年人幹淨利落的腿部線條:“哦。”
敏恺本來是被尤迦吓到了的,但是看卡薩米這麼淡定,覺得自己吵吵鬧鬧的像個愣頭青也不好,而且他突然也想像個大人一樣穩重起來:“啊、啊…哦。”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淡定?能不能給我一點點反應?!”
“啊?!大殿下↓您——要三思啊~”敏恺重新将手裡的沙冰放在地上,抱着尤迦的大腿表情悲怆。
“還不錯,”尤迦滿意地朝敏恺豎起了大拇指,而後兩個人齊齊将視線轉向坐在石階上的卡薩米。
一陣風過,卡薩米微微側頭,讓那耀眼的金發在頸後輕揚,同時擡起那隻搭在膝蓋的手,用骨節分明、同樣白皙修長的手指,将一縷調皮地貼在頰邊的發絲輕輕攏回耳後。動作流暢自然,帶着一種不經意的韻律感。
察覺到對面的期待,卡薩米歎了口氣妥協道:“為什麼要出走?”
他的神态始終如一,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面,那份超越年齡的淡定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毫不做作的文雅氣質,讓他像一株安靜生長在石階上的、獨特而清新的夏日植物。
“什麼呀…之前烘托的氣氛都沒有了。”敏恺喪氣道。
尤迦一個爆栗下去:“你懂什麼?人家這是…生活化表演,陀思妥耶夫斯基懂不懂?”
敏恺捂着腦袋哭喪着臉:“什麼拖拉機——”
尤迦跳下來攬住卡薩米哥倆好:“沒文化,真可怕。”
卡薩米轉身面無表情地将尤迦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掃下來:“我也沒文化。”
敏恺暗戳戳地從卡薩米身後冒出頭狐假虎威地朝尤迦吐舌頭。
尤迦舉起拳頭吓唬他,卻不料被扭過頭來準備叫他一起去吃飯的卡薩米看了個正着,以為他是朝自己比劃,不假思索地一腳下去将面前人踹出兩米遠。
猝不及防轉體三周半後,尤迦帶着一頭歎号完美落地——
敏、恺!
你紅豆吃多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