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
連綿的蒙蒙細雨變成了滂沱大雨。
寂靜無人的死胡同裡面,躺着一頭白花花的豬……不是,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人。
突然,一道耀眼的手電筒燈光從黑暗中出現。
腳步聲朝這邊而來。
那人打着一把傘,嘴裡哼着不知名的曲調,腳步悠閑的走了過來。
看到角落裡躺着的人,他腳步驟然加快,身影中透露着急不可耐。
手電筒發散出來的燈光讓他的身形逐漸清晰。
饒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那紅色雞心領羊毛衫還是讓俞星禁不住全身發抖起來。
關于她遇害那晚的事,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出于保護自己的本能,事後怎麼也想不起來。
因此這也造成了有些人懷疑她是故意隐瞞,分明是自己不正幹,半夜出來鬼混,出事是自作自受。
甚至就連她的父母也是這樣認為的,對她各種埋怨,說自己丢了他們的人。
而在這絕望的時候,陳光榮挺身而出為她作證,跪在她的面前忏悔,說不該跟着同事一起離開,哪怕是天大的事,也要先把醉酒的她送回家再說。
為此,她更加的依賴陳光榮,對他聽之任之。
直到她被關進勞改農場,在勞動的一天,一場夏雨下的又大又急,把她困在了一棵大樹下避雨。
一道白色閃電驟然從陰沉的天空劃過,随即一道驚雷劈中了她旁邊的那棵樹。
需要三四個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的大樹被攔腰劈斷,正好砸在了她的腳邊。
恐懼像是潮水瘋狂朝她奔湧而來,涼氣從腳後跟直沖到天靈蓋。
壓在她記憶海的那塊石頭被推開,那晚的事她想起了一點零星記憶。
她喝的暈乎乎時候,被陳光榮扶着出了老莫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