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一聲,長劍應召而出,李洛翡直直地盯着牆上之人,語氣肅然:“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應骁昀并不相信她有通天的本領,之前不怕,現在就更不怕了。在這些人擋在他身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計謀,隻見他一咬牙用力将手臂抽出來,鮮血四濺,緊接着無數薄且鋒利的竹葉從他袖口中飛出,頓時包圍了幾人。
李洛翡驚道:“小心!”
她想收回牆上的劍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時間,風雲變幻。
“啊啊啊啊——”他們猝不及防被刺穿了身體,血肉模糊,血腥味彌漫開來。
方才幾人全部死在了應骁昀的手下,靈力盡數為他所用,他終于得以脫身而出。
李洛翡思緒急轉,忙道:“你們快離開這裡,将地窖裡的妖獸也帶走。”
“好!”
兔子率先反應過來,其他妖獸才邁開腿的時候,他像一陣風似地跳了下去,其他妖獸跑到地窖的時候,他已經拉了好幾隻上來了,速度快到讓妖瞠目結舌。
應骁昀将一些盡收眼底,不由得驚歎道:“好快的速度,那便為我所用吧!”
兔子正在扯着鐵鍊将底下的妖拉上來,結果那鐵鍊突然變得靈活起來,一下纏住了他的手,還不待他有所動作,鐵鍊猛地增長,将他帶到了應骁昀的身邊。
直接來了個四目相對。
糟了,他也想像控制那些妖獸一樣,控制這隻兔子。
當機立斷,李洛翡輕輕一躍,向他進攻。
應骁昀還想使用重複的招數,他左手一揮,一大片竹葉密密麻麻地飛來,右手絲毫不耽誤地劃破了兔子的額頭,一滴血珠從他額頭上低落,眼見就要落在鐵鍊上了。
鐵鍊一旦沾上了他的血,直接會刺穿他的□□,吸收靈力直至枯竭。
一道劍光劈來,應骁昀躲閃不及,被砍下了一條手臂,重重地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李洛翡已經來到了兔子的身旁,将鐵鍊猛地一拽,那滴血珠就這樣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主上!”
白虎見狀掙紮得更厲害了,捆妖索猛地一緊,勒得他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動了。
李洛翡穩穩落地,兔子落在了她的懷裡,眼皮半阖,漂亮的皮毛上多了一個小傷口,顯得十分醒目。
她正欲擡手拂去傷,身體忽地一僵,像是有一股強大的靈力猛地沖入她的身體,沿着她的經脈遊走,所及之處,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疼得讓她悶哼出聲。
她清晰地感知到身體裡的血液遊走地愈發猛烈,身體也跟着顫抖起來,不過是幾瞬之間,她的臉泛起火紅的绯色。
一直以來身體從來都沒産生過這樣的反應,李洛翡心裡生出一股可怕的懷疑……
自己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經脈斷絕的時候,那股強大的靈力消失了,渾身躁動褪去,她的身體恢複如常。
李洛翡定了定心神,再次擡眸看向懷裡的兔子,注意到他的額間多了一抹豌豆大小的紅,像是血珠,她想仔細一看的時候,卻消失了。
斷臂處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流淌,順着他的斷口處,一滴滴落下。
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件更為詭異的事,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明明要一人的心頭血才行,為何他會成了你的靈獸?”
這是簽下靈契了?!可她并未取出心頭血。
李洛翡沒收過靈獸,不懂裡面的玄機。
應骁昀還在疑惑之中,就見李洛翡将兔子放在一邊,朝着他緩緩靠近,忽然感知到不對勁,他問:“你要做什麼?”
李洛翡一字一句道:“生、抽、靈、髓。”
應骁昀渾身一震。
年幼時,她曾聽母親說過,靈力與全身經脈相連,所有的靈力又會随着經脈彙聚在靈髓處。
靈髓不在,靈力盡失。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被抽掉靈髓的人還是妖,都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入輪回。這法子過于狠辣,有損陰德修行,名門正派根本不會傳授給弟子,以至于知曉此術法的人少之又少。
應骁昀冷汗如雨下,後覺後覺感到斷臂的痛,他忍着鑽心的痛苦,嘶啞道:“不可能,你出身名門正派,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你就不怕師門怪罪嗎?”
李洛翡道:“我起初有想過放你一條生路,可惜你做事太絕,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為了救這些無辜妖獸,我别無他法。”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李洛翡的手落在了他的後頸處,摸到了一截椎骨,她沉着臉,用力一拽。
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似乎要震塌整個樓……
緊随其後的是鋪天蓋地的靈力從他的身體裡湧出來,帶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狂風,他們腦子裡像是被強行塞進毒蜂,震得他們頭痛欲裂,周圍人說什麼都聽不清了,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李洛翡緊緊拽着椎骨不松手,在一陣又一陣的狂風中,感受中叉叉叉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消失。
最後化為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