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晨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見的,是與他躺在一起,睡在旁邊的淩淵。
淩淵沒有睡過去,而是不知何時已然醒來,隻是那副面容有些茫然,看着白雨晨的眼神也有點虛無,像是醒了過來,卻又像仍在睡夢中。
白雨晨想到了幻境中看見少年淩淵的模樣,又想起與他做的各種事,然後最後那一句喜歡,心情似乎有些複雜。
如果那是幻境 ,那麼淩淵在千年前有沒有與自己相遇,有沒有發生過那些事,他都不得而知。
他想發生過,但又不想曾經發生過。
想發生過,是因為這樣的話,他與淩淵之間的事是真實的,淩淵喜歡他的事也是真實的。
但一想到自己完全對這些事情沒有絲毫印象,便又不想這些事情曾經發生過,因為他把淩淵徹底給忘了。
但聯想應龍現在把自己當成了瘟神一樣的存在,再聯想幻境中發生的事,這些一切,好像又表明着所有事情都曾經發生過,這又讓白雨晨的心情,非常矛盾。
“咳,那個,既然白……先生,您已經醒了,是不是代表,我哥他,喜歡你?”
說話的人是淩芷澄,她一副看好戲又害羞的模樣,羞答答地看着白雨晨。
白雨晨心道:姑娘你這是在期待着什麼嗎?
可回答她的人,并非白雨晨,而是旁邊的淩淵:“嗯。”
白雨晨與淩芷澄那是一個震驚。
這真的是淩淵?是那一副一直目中無人的淩淵?淩公子,淩太子,你是這麼容易就把這些事情說出口的人嗎?
但不對啊,進幻境的明明隻有白雨晨自己,淩淵為什麼會這麼回答?
難道進跨境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淩淵!?
所以,在幻境裡面的那一位十七歲淩淵,是他本人!?
那他與少年淩淵做的那些事情……
白雨晨整個人都不好了。
淩淵坐起了身子,站了起來,并沒有與那目瞪口呆的人再對視多一眼,而是走到了孟婆那邊,淡淡道:“我趕時間,放行。”
孟婆似笑非笑地呼出了一口白煙,淩淵以手輕輕撥開快要将至的白煙,孟婆便加深了笑意:“太子殿下不是不知道,這得大帝允許方可。”
“常行非大帝放行不可,但亦有例外之事,那便是凡間有影響到冥界的作亂之物出現。”
淩芷澄一愣:“作亂之物?這便是你們到冥界的原因?”
淩淵輕輕地嗯了一聲,孟婆卻依舊面無表情:“我既駐守于此,便不是您一言之說便會放行,得證據。”
孟婆猜想,這是淩淵為了開脫而撒的謊言,也看準了他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才說出這句話來,看着淩淵沒有任何可作證的東西,她便心裡暗爽。
誰讓他男人把自己怼得毫無還擊之力,隻是一個幻境,也難洩她心頭之恨,就讓淩淵這位太子幫他償還吧。
隻見淩淵把白雨晨拉了過來,然後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隻是白雨晨比他高出了許多,搭肩的時候,身體得往上傾斜些許才行。
“他,便是證據。”
孟婆哼笑:“太子殿下莫非覺得屬下非常好騙?一個人,哪有可能是什麼證據。”
哪知淩淵邪笑:“你不相信?”
“除非您能證明。”
“好,可以。”
話落,淩淵把搭在白雨晨肩上的手往上移去,放到了他的後發上,墊起了腳,把嘴唇壓在了他的唇上。
重重的一吻落下,讓白雨晨完全反應不過來。
不止是他,就連站在一旁的淩芷澄與孟婆也是一愣。
淩淵把吻落下,停了好一會兒,才把嘴唇拿來,冷冷地看着孟婆:“看到了嗎?”
孟婆滿臉問号:“屬下不懂。”
“若不是邪物作祟,影響了冥界,我哪會親一個人,既然我親了,那定必是受邪氣影響,所以,得把這邪祟捉拿歸案才行。”
孟婆心裡呐喊:太子你不覺得這樣很牽強嗎?難道不是你想親人家才親的嗎!你覺得我能相信嗎!
淩淵看孟婆的臉氣得由白轉紅,又重複道:“快放行,不然邪祟繼續影響冥界,我得把這人就地正法。”
白雨晨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了平行世界,怎麼自己不知道他倆是中了什麼邪祟的道所以才成這樣的?還有,就地正法是什麼意思?是幾個意思?是把自己在這裡殺了麼?
白雨晨思考着“就地正法”二字,旁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在思考着什麼人生大道一樣,滿臉是惆怅。
淩淵看孟婆仍然沒有反應,又把白雨晨抓了過來親了一把,這次幹脆用舌頭攻擊過去,讓白雨晨除了瞪大雙眼滿是茫然外,完全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模樣。
孟婆壓着怒意:“夠了!如此成何體統!”
淩淵把嘴唇分開,還不忘把濕潤的唇角舔淨,淡淡道:“所以為了這‘體統’,不可以再讓邪祟再影響下去,我們現在就得回凡間收拾殘局。”
他笑了笑:“還是孟大人您,想繼續讓邪祟影響下去,等着一出好戲上映?我倒不怕别人從旁看着,隻是怕孟大人受不了我們的激戰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