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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生氣,但氣的是自己。
“阿玖,是我讓你不舒服了麼?”
語氣似乎有些委屈。
許因玖一時愣住,關于舒服的話題昨夜讨論得十分激烈,即使現在腦袋清醒了也依然曆曆在目。
心口汩汩地泛起漣漪,仿佛開了口洞,裡面的湖水咕噜咕噜往外湧出。
“什...什麼舒...不舒服。”
許因玖選擇裝作一問三不知。
奈何帝免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視線凝在了下方,直勾勾盯着,彎唇:“這裡被我舔得舒服麼?”
“!!!”
許因玖像是被油鍋滾了一圈,幾乎是一瞬間,瓷白的肌膚遍布紅暈,泛着絲絲甜意。
巨大的尴尬與羞惱惹怒了許因玖,她攏好衣領,飛快爬到床尾拉開距離。
“你别問了!”
“好,我不問。”
帝免也坐了起來,與她相望。
隻是那股灼灼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她怎麼躲開都會被燙到。
“那阿玖,你回答我,你要離開我嗎?”
那種眼神又出現了,陰鸷森然,不加任何憐惜的固執,許因玖意識到,如果這次再不明确回答他,他會瘋掉的。
可——
“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師門昨日出了大事,我不能一直不見人的。”
許因玖試圖用理智喚醒他。
一息、兩息......空氣裡拉緊的氛圍終于松快下來,帝免長長地“哦”了聲,一手按在後頸上,困意漸消般仰頭打了個哈欠。
超絕不經意地露出喉結上一圈淺淺的牙印。
嗯...對比一下,是她的。
“那我和阿玖一起去吧。”
去哪兒?
許因玖疑惑地看去。
帝免眸子一眯,嗓音裡沉不住的興奮:“去找阿玖的大師兄,我們如今的關系應當要告知他們吧。”
“......”
還嫌事情不夠亂是吧?
他們什麼關系?能有什麼關系?不過是一夜情的關系罷了!
許因玖眼珠一轉,按住他躁動的心:“不可!域外仙境提前開啟了,我暫時不想讓别人分神。我們先偷偷的吧...”
這話雖有些不道德,但許因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借口了。
在不知道那個任務進度到底是何東西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得好。
但帝免顯然意會錯了她的意思,挑眉眼尾一揚,語氣古怪道:“阿玖喜歡這種?”
“啊?......”
許因玖瞪圓了眼,嘴巴嗫嚅幾下,竟然無法反駁。
“好,我答應阿玖——不說。”
帝免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臉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許因玖咽了咽喉嚨,飛快從榻上跳下,帝免緊随其後,不等她走,手一瞬擒住了她的腰。
“?”
男人笑道:“早安吻。”
*
吻了半刻鐘後,許因玖總算逃出了魔爪,走出天衍峰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快要癱倒。
若不是她極力勸說男人在望仙池再療愈一下,他定是要和自己黏一起的。
“哎——”
許因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微末的靈力在指間跳躍,兩盞茶的功夫紅腫的地方全部消了下去。
“咦?”
她的靈力?
怎麼如此富足了!
許因玖趕緊探向丹田,眸光愈發驚喜,原來金丹期時,這塊是一顆虛無的靈丹,而如今已經幻化出一個縮小版的她!
她,她竟然到了元嬰!
可昨夜出池子前她還在金丹啊,而且居然沒有雷劫嗎?
許因玖無比懷念系統,雖然不知道它是好是壞,但有問題它是真回啊!可惜,現在她隻能當作是那逆天的幸運值突然良心發現,給她吃了點甜頭。
詭月在晨光初現的那一刻便消失了,雨下了一整夜,山林裡青木的味道十分濃郁,萦繞在鼻尖,當真就生出一種出世之感。
許因玖獨自一人禦劍飛躍。
經過一夜時間,無極門雖元氣大傷,但也恢複了許多,弟子仍舊如同平日裡那樣按部就班地學習。
除了掌門無念子仍沉睡着。
許因玖到主殿的時候,大門已經敞開了,東極長老和素言長老兩人愁眉不展,而裴淨昀一夜未見竟也憔悴不堪,鬓發淩亂,甚至臉頰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劍傷。
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後山請師祖嗎?
腳步忽而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