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昨辰迅速閉眼偏頭,這樣□□的畫面也就那麼幾次,偏偏這次又遇上了。
秦滄人的繼母念幼,看見這樣的場景直接暈了過去。自己兒子的生日這天發生這種事,還是在派對上,實在是傳出去也是鬧笑話。
她那個好兒子秦龛,還在那湊過去看。江昨辰拉住他,還在那轉動身子掙紮。
江好低低感歎一句,“傻子。”
衆人圍在門口看,還有幾個被推着進去。江昨辰偏過頭去,進去看了下陽台,挂着的藤蔓連接着欄杆。江昨辰扯了一下,感覺不行。這樣細,恐怕不能讓人下去吧,不過江好那個重量應該可以,可是成年男子的話,估計是懸了。
可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落地的聲音,因為先趕着救人所以沒管。江昨辰繞着床強睜着眼看了一圈,秦滄人扯了一下藤蔓,好像是剛才那座别墅來的。
一下沒扯斷,韌性還行,稍微大力點,裡面的蟲子什麼的都從斷面跑出來。秦滄人扔了下去,道:“還圍在這裡看,是想試試嗎?”
江昨辰往床底看去,什麼都沒有。衆人也退去,還有一個叫上了江昨辰,江昨辰道:“不包括我。”
除了床底就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很奇怪不是嗎?
秦滄人坐在屍體旁,道:“玩的夠花啊!江少爺要試試啊?”
江昨辰:“……”
“滾!”
秦滄人賤兮兮的笑了兩聲,把斷指取了出來,上面還有白色液體。男人則是喉嚨上插了一把刀,又有幾圈勒痕。
女人兩腿屈起,□□那邊還有血迹,估計是做了什麼。而腹部還有一個缺口流着血,眼睛少了一顆。男人的嘴卻是鼓起的,江昨辰撬開他的嘴,眼球滾落出來,看着像是二人互相殘殺。
男人拿着刀看下自己的手指那啥,又往腹部捅了幾刀,最後想弄條藤蔓勒死自己,沒成功。掙紮幾下,再拿刀往喉嚨紮去。
可江昨辰知道,這樣想未免太簡單了,事情不可能是這樣。
“剛才那個藤蔓應該很脆弱吧?”
秦滄人回道:“是。”花音落下,手中的石子就往門外飛去,“噢!”
江昨辰看過去,江好早已離去,是秦龛。
秦龛落下窗簾,窗戶撞的吱呀作響。江昨辰跑過去看,還有血迹在那。
“秦滄人!過來!”
幾片枯掉的落葉上,還帶着一絲絲血。江昨辰拿起落葉又随風飄去,枯葉裂開,江昨辰道:“可能往這裡跑了!”
門被風吹得重重關上,秦滄人發現一根藤蔓挂在門上,随後打開門。往下面一看,原來是有尖銳的東西,還被繩子控制着,想要割斷藤蔓輕輕一拉就大功告成。
“還挺聰明,一拉就松,一拉就斷。”
秦龛跌倒在地上,女人還躺在那裡,竟是連人扶都沒有。
江昨辰也懶得管她,先行一步翻身下去,踩着窗戶一些凸出物體下去。最後一跳收尾,秦滄人也跟着跳了下來。
“你看見什麼了?”
“一根藤蔓,時間沒過多久,那人即使跑也跑不了多遠。”
江昨辰看着地上的腳印,道:“你爸那就這麼喜歡這種山地蓋别墅?”
秦滄人嘲笑口吻道:“她的品味也就那樣了。”
江昨辰尋着腳印追過去,秦滄人發現一個人,逮住他就是一頓問候。那人身穿黑衣,手裡不僅拿着藤蔓,還有一些珠寶首飾。
江昨辰還看到了一塊價值連城的金佛,秦滄人拽出來,安放在一旁的布上。那塊布還是他從人身上扯下來的。
“說!”秦滄人擒住人,“你幹了什麼?”
江昨辰觀察這人外表,很明顯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小偷。江昨辰拉開女人面罩,很普通的一張臉,可眼睛卻撐起了整張臉,一雙狐狸眼勾人得很。
身上沒有什麼血迹,更沒有什麼傷。而且手中拿的都是珠寶首飾,還有……
江昨辰一把搶過了那些粉末,厲聲道:“這是什麼?”
“這這這……”
女人想跑,秦滄人用藤蔓綁住她的手。
女人眼珠子亂轉,江昨辰捏住她下巴,重複了一遍道:“這是什麼?”
秦滄人道:“江少爺一點風情味都不懂,你這樣會捏疼人的。”
女人疼得呲牙咧嘴,表情都失控了。
“江少爺江少爺,我說,我說!這些東西是我從念夫人房裡拿的,但是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拿的!那裡一看就知道少了好幾包!”
江昨辰拿出另一包晶狀體很像上次連北那個,江昨辰道:“秦滄人,你确定不需要管?吸這玩意,萎靡不振!”
女人慌了,忙道:“這不是我的,我沒吸,是别人給我的,讓我拿去賣!”
江昨辰松開手,甩了幾下,道:“賣了多少包?”
“一包都還沒賣出去!”
秦滄人眼珠子一轉,想着什麼,随後道:“你确定?”
“确定确定!不敢撒謊,少帥明鑒!”
江昨辰道:“被她帶回去,關起來。事情查清楚之後再放,對了!你有沒有看見殺人?”
女人道:“我……就看見……一個男人掐着女人脖子,後面……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之類的。”
江昨辰捏了捏晶狀體,晶狀體變得更碎了些。
“後來那個男的想對女的那啥,我就藏了起來,後面男的把女的殺了又自殺。在這個事情之前,男的還給那個女的喂了這種東西。”
“你怎麼知道?”秦滄人道。
“那女的狀态不對勁,反應跟這個藥有關。”
江昨辰問道:“你藏在床下方,也不怕被發現?”
“不會!”江昨辰審視目光擊來,“我……我貼在床闆上,沒人看得見。”
“喲!練家子。”
江昨辰實在是沒什麼心情了,現在的風氣腐敗不堪。
江昨辰拉着女人起來,秦滄人道:“打道回府!”
天色不早了,日落西山,餘霞滿天。
江昨辰坐在大廳沙發上,剛還發生命案,這群人又在這載歌載舞。屍體被帶走,江昨辰捏捏眉心,喚道:“秦滄人。”
秦滄人躺在隻能容納一人的沙發上,一隻腿搭在沙發一端。
“幹什麼?”
江昨辰道:“那女人說的能當真嗎?”
秦滄人道:“能不能當真都有巡捕房的審着,你不用管。”
江昨辰點點頭,這種破事他也确實不喜歡管。惡心又煩躁。
秦滄人搖晃手中的紅酒,嬉笑道:“江少爺不喝一杯嗎?”
江昨辰并不喜歡喝酒,也不怎麼喝過酒。不過記得清楚的是,任會胺喜歡喝酒,而且喝的厲害,能放倒兩個醉漢。江昨辰的酒量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别,不會說一杯就倒,也不會說千杯不醉。就該醉的時候就會醉,不該醉就不醉。
秦滄人道:“那可惜了,這麼好的酒,你不喝可惜了。”
江昨辰心不在焉點點頭,一會到上海就有命案發生,跟那次李冷月的也差不多。大多是因為情感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偏激呢,離譜。
秦滄人上了樓,叫上江昨辰一起。
一些下人送了水上去,秦龛在裡面加了點東西。随後狂笑不止,江好覺得哪裡不對,可不能直接跑過去問,念幼還在那。秦衛豫也不急不慢趕過來,與其是趕,不如說是悠閑散步。
秦龛跑上樓,把門給反鎖了,然後把鑰匙丢到沒人知道的角落。
秦衛豫看見秦龛就不喜歡,秦龛這個人打心眼就是有病。
樓上傳來一些響動,但被音樂蓋過去。江昨辰搖晃一下盒子,打開一看又是那些迷藥。
方才,他們悄悄潛入念幼的房間調查。秦滄人冷笑道:“這傻子除了幹這個還會幹什麼?沒用。”
江昨辰往床底看過去,什麼都沒有。放下床罩時,一隻貓跑了出來。是今天下午那隻,沒想到在這。
江昨辰應激起身,秦滄人提起貓的後頸,拍了幾下,就把它丢出去了。
“嘿!”
“摔不死的,不高。才一樓而已,又不是什麼二樓三樓。”
秦滄人繼續翻找,江昨辰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這種東西?”
“我怎麼知道?”秦滄人翻着翻着,突然找到一根斷指。原本還不清楚是什麼,一片灰暗,拿起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漸清晰起來。上面還帶着一隻戒指。
手指已經幹枯,但沒有腐敗。秦滄人擡眼看向月亮,眼神愈發陰狠。江昨辰發覺不對,走過來看,發現是斷指。
“這是誰的?”
“我母親。”
江昨辰嘴微張,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母親?”
江昨辰翻找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或許說還有一封信。念幼平時都是不允許人進她房間,更不允許人翻她的東西,但凡有人違反了,她就會一個巴掌扇過去。
秦滄人瘋了般,眼裡冒着怒火,頭上的天花闆好像都變得無比黢黑,被滾滾濃煙所染化。江昨辰道:“還好嗎?”
秦滄人攥緊手指,擡腳就要出去,江昨辰拉住他,道:“先别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就算去了,她也不一定會承認。可能還會說是你陷害她!”
江昨辰打開信,道:“這裡有封信,你先看看再說!”
秦滄人怒道:“還看什麼?她切我媽手,她找死啊!”
這是秦滄人第一次發很大的脾氣,還是在江昨辰面前。江昨辰努力平複内心的沖突,道:“你看這個!”
信封上的字,正是秦滄人母親所寫。
“衛豫,你現在在哪?我肚子疼,好疼好疼!陵陵也很想你,我也想。可是你,在哪?念幼還是如此,我們要不……分開吧?”
另外,下面還有一些紅色字,很明顯不是秦滄人母親所寫。
“你們都去死吧,去死啊,去死!你們這群騙子!都在騙我,我一定要讓秦衛豫到我身邊,書茴,你去死吧。你的這個孩子也别想留住!”
秦滄人看後更是怒不可遏,江昨辰道:“現在不行,念家軍隊不容小觑,雖然由你父親管控,可畢竟認人!”
秦滄人沒辦法控制自己情緒,但也是停下動作,他也很清楚。當初秦衛豫娶念幼回來,有一半是因為念家那個長子,念幼的哥哥。可是念幼所做之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江昨辰道:“若是你想對念幼下手,唯有除掉念家!”
秦滄人知道,所以念家現在實力大不如從前,少不了他的功勞,和秦衛豫的縱容。秦滄人覺得現在就該加快速度了,他一定要念幼還有他那個兒子不僅僅滾出去,更是抽經扒皮,碎屍萬段,丢油鍋裡炸!
江昨辰放下信件,收好放回櫃子裡,道:“念幼能這麼嚣張,不就是因為娘家?”
秦滄人額上青筋暴起,手臂肌肉緊繃,他道:“念幼她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江昨辰道:“你母親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滄人肌肉逐漸放松,可是想到那些,就繃緊許多。
“下毒謀殺。”
江昨辰拿起一包迷藥,道:“她幹的?”
秦滄人沉默一會,道:“是……我母親死時,中指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現在……一切都明了,秦衛豫他還娶了這個蛇蠍女人!……”
江昨辰把迷藥舉在秦滄人面前,道:“幹點好事。”
秦滄人捂住眼睛,江昨辰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但是也知道他現在這麼沉默,可心裡一定是滔天恨意在蓄勢待發。
不能外露,所以一直忍者。江昨辰不知道秦滄人忍了多久,才做到這般爐火純青,可知道一定不容易。
秦滄人心裡的弦拉緊,好似下一秒就要被生生拉斷,從而導緻供血無效而死亡。胸膛裡心跳如往常般一下又一下跳動,可沒一下都是重而輕,卻慌得不行。
江昨辰又喚了一聲,“秦滄人。”
秦滄人擡頭,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充斥着可怕。江昨辰覺得這并沒什麼,當年對着會英迪時他也是如此。會英迪會死,念幼也會死。并不是一命償一命,而是全都死。
“走。”江昨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