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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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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隻在病房待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龐靖和程雪連請假帶周末,一共能在鹭洲待五天。

今天才是第二天。

龐靖一下樓就張羅着要去喝酒唱歌,立志把過去五年疏遠了的感情全都培養回來。她的計劃很緊湊,話很密集,何序始終找不到拒絕的機會,隻能跟着一起過來。

“你們先點歌,我去個洗手間。”何序說。

龐靖一門心思找自己的成名曲,聞言頭也不擡:“快去快回!”

何序應了聲,拉開門出來。

衛生間離她們包廂有點距離,何序七拐八繞找過來的時候,談茵正靠在洗手台邊抽煙。

幾分鐘前,談茵說她打個電話,晚點過去包廂,結果扭頭就被撞到抽煙,她面上不見尴尬,笑着彈了彈煙灰,說:“不是當老闆的料,偏偏家裡就我一個,壓力有點大。”

何序:“能理解。”

談茵笑笑,微低着頭繼續吸煙。

衛生間裡一時安靜下來。

何序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影子,曲腿靠在談茵旁邊:“你不好奇我現在在做什麼?”

談茵:“好奇。”

談茵的回答沒有思考,像是對何序的突然開口有所準備一樣,說完轉頭看着何序:“但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追問,我了解你,你不是輕率的人,不論做什麼都一定經過深思熟慮,有自己的理由。”

看吧。

談茵果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去打斷龐靖。

何序清楚記得她的敏銳。

那還有必要瞞着她嗎?

何序凝了地面片刻,手在洗手台邊抓緊:“你不了解我,至少不了解現在這個我。”

談茵目光微動,把煙按滅在吸煙點:“那你要和我說一說現在這個你嗎?”

不要。

沒法說。

談茵:“我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知無不言。”

是啊。

頭對頭睡了四年的舍友,學業問題一起讨論,生活煩惱共同承擔,她們以前很要好,後來麼……

何序笑了聲,藏在劉海下和陰影裡的雙眼辨不清楚:“我不是靖靖說的發展好,是曾經想走捷徑,卻不知道捷徑的盡頭是看不見底的深淵,我掉下去了。”

掉下去之後試過很多辦法,花了很長時間,還是沒能成功爬上來。

于是就,放任了。

何序隻能坦白到這個程度,更多的她說不出口,她還想要在好朋友,在老同學面前保留一點尊嚴和體面,也實在是對那些事的印象太模糊了——她自主格式化過很長一段記憶,因為經曆太過痛苦。

“但總的來說,”何序斟酌了一下用詞,看着談茵說,“我目前過得不算差。”

這說法也太籠統了。

談茵蹙眉:“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你知道的,我家境很不錯,不管是經濟上,還是人情往來上,隻要你開口,我一定能想到辦法幫你。”

何序搖了搖頭:“沒有困難,我現在真挺好的,吃得好,穿得好,每天玩玩拼圖,看看電影,什麼煩惱都沒有。”

不也沒目标,沒奔頭?

何序上學早,比她們都小,她才是25的年紀,怎麼能在現在就停止沸騰?

原地踏步會讓人逐漸枯萎。

談茵想探究,想追問,話在喉嚨裡徘徊許久,還是沒有出口:“好就好,你上學那會兒就脾氣好,幹什麼都和和氣氣的,看着好欺負,我們一直擔心你過不好。”

“好脾氣是假象,我其實最會騙人。”何序又一次反駁了談茵,說完笑着歪歪頭,無視談茵眉心一閃而過不得贊同,認真道:“抽煙傷身體,盡量少抽。”

突如其來的關心。

即便隻是出于最純粹的朋友情誼,談茵仍然覺得從心口熨帖到了四肢,她勾着嘴角,把包裡剩下的半盒煙和打火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以後不抽了。”談茵說。

何序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去衛生間。”

談茵:“我等你,等會兒一起過去。”

何序:“好。”

幾人在KTV一直待到午飯。

龐靖搜了家步行可達的餐廳,慢慢悠悠往過晃。

老遠瞟見寰泰生命科技氣派的辦公樓,龐靖吊着眼角說:“你們有沒有聽過‘裴挽棠’這個名字?”

語言也能像針,倏地紮進何序耳朵。

何序脊背挺直了點,眼垂半分,沒有說話。

程雪:“當然聽過,她也就比我們大六歲,但已經是近年鮮少幾個成功突破技術壁壘,打破國外技術壟斷的商業新秀之一了,完全憑本事在低迷的醫療器械行業聲名鵲起,很牛。我們和她比,就像捧着青磚望高樓,差得不隻是個人能力。”還有背後那些無法企及的資源、背景。

總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連談茵那種家裡有産業,财富紮實的門第在寰泰面前也不過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分量。

談茵說:“天之驕子。”

對同樣涉及醫療器械的談家來說,寰泰或者說裴挽棠手指縫裡露點邊角料下來,就夠他們吃很久,談茵對此和程雪一樣,客觀且正視。

龐靖卻是撇撇嘴,不以為意:“能力是能力,人品是人品。”

程雪聽出言外意,轉過頭問:“什麼意思?”

龐靖:“我有個客戶是VIP病房的護士,喝多說漏過幾句。”

程雪:“哪幾句?”

龐靖:“裴挽棠曾經把個人關在家裡,弄得隻剩半條命。大概是三年前吧,人被送去我這個客戶醫院的時候,腳踝血肉模糊到已經見骨頭了,據說是鎖鍊磨的。”

程雪詫異:“真的假的?”

龐靖:“你如果信酒後吐真言那就是真的。”

程雪太過于震驚,一時沒想好怎麼評價。

龐靖手插着口袋,等旁邊的人過去了,繼續說:“被關的那個人還是女的,也就是說,鹭洲這位男女競相追捧的天之驕子不止手段變态,還是同性戀。”

龐靖語氣不善,說到最後一句時帶着明顯的鄙夷。

談茵側目看了何序一眼,說:“同性戀也是正常的性傾向,沒必要另眼相看。”

龐靖:“我知道啊,我的偏見隻對裴挽棠,我隻是好奇,三年了,那個被關着的人還活着嗎?腳上的鎖鍊解開了嗎?傷好了嗎?自由了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隻有當事人知道。

龐靖突然覺得沒勁,有錢人的扭曲和殘忍不是她們該關注的事,所以話題一轉,注意力回到下午幹什麼上。她的想法層出不窮,一會兒要程雪的意見,一會兒問談茵怎麼想。

何序跟在旁邊,手裡捏着昨天忘記放下的那片拼圖,每走一步,腳環上的紅寶石就會磕腳踝一下。

不疼,但是存在感強烈,有時候讓何序覺得不舒服。

她嘗試過扯、割、剪。

最後發現,柔軟親膚的皮革裡面包裹着的那條金屬鍊,她就是用盡全力也無法掙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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