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或者說沖矢昴,在接到柯南電話的下一秒,就買了當天的航班趕了過來,這會兒是實打實的剛下飛機。
水無憐奈是他們的戰友,好不容易有了線索,赤井秀一不可能不來。
等他按照江戶川柯南在簡訊中提供的地址,來到貓眼咖啡廳的時候,另外兩人早已等待許久。
“赤、沖矢先生,這邊!”
江戶川柯南差點沒跳起來指路。
赤井秀一是披着易容來的。
決戰結束的現在,沖矢昴馬甲仍然隻被紅方所知,黑方的諸位——比如在逃的貝爾摩德和“已死”的琴酒——依然不知情。
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呆在美國追查組織殘黨四處奔忙,大學研修生沖矢昴在東京米花町幫忙調查,兩件事不沖突。
江戶川柯南坐在咖啡廳最裡側的角落,三人桌恰好被一盆蘭草擋住,面前的紅茶已經見底。
柯南對面,背對着門口的位置上,一名黑發男人正緩緩攪動着咖啡,銀制的小勺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用了。”
赤井秀一對上前接待的高中生店長搖搖頭。
店長聳聳肩靠回吧台,重新戴上耳機,無事發生地繼續打她的音遊。
撐場面的咖啡師不在,小愛店長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多隻能給客人上冰美式。
赤井秀一的視線在店長的手機屏幕上停留一秒,轉頭走到江戶川柯南身旁:“抱歉,久等。”
落座後,他看看對面的貓眼青年:“好久不見諸伏先生……波本、我是說,降谷他怎麼沒來?”
“zero還在審查期呢。”
畢竟才過去半年。
貓眼青年——也就是諸伏景光——微微一笑,“沖矢昴先生不也一樣?”
一樣不方便用真實身份出現。
“這次過來,也是我的私人行為。”諸伏景光說。
也對,這就是卧底。
即便一切結束,過往的那些經曆,仍然在他們身上刻下了痕迹。
相比之下,确實是三年前假死脫離的蘇格蘭比他們待遇好點。
三年前,蘇格蘭身份暴露,赤井秀一沿着線索追到天台,試圖說服他通過fbi的渠道轉移,卻在天台上見到了先一步到達的波本。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當機立斷報出身份,那蘇格蘭假死計劃中的屍體就是他赤井秀一了。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沒辦法應對波本和蘇格蘭聯手。
他選擇和波本聯手。
蘇格蘭假死後,他和波本在組織裡一邊水火不容,一邊私下聯手。
作為敵人的波本很危險,但作為同伴的波本相當靠譜。
波本的演技十分出色,每次見到他都陰陽怪氣,像是真的看不慣他一樣。
這樣的對立表現,也讓波本在赤井秀一身份暴露後仍然隐藏在組織,直到他們裡應外合一口氣解決組織。
過往的經曆在腦海中滑過,赤井秀一收回思緒:“還是先說水無的事吧。”
他看向柯南:“柯南君,那封信呢?”
“在這裡。”江戶川柯南拿出“粉絲來信”。
【緻我親愛的基爾:
僞裝會褪去,血脈的羁絆卻不會被輕易斬斷。相似的瞳孔中,是否會倒映出相似的未來,一切取決于你。】
如果說波本是卧底的功成身退,那基爾就是潛伏的無疾而終。
最後一通情報流出後,基爾一直是失蹤狀态,消息——無論是好是壞——全無。
直到江戶川柯南在米花電視台發現了這封信。
趁着兩人觀察信件的時候,柯南說:“我嘗試了幾種密碼,但是……”
僞裝,可以對應“偽裝”(ぎそう)或“仮面”(かめん);瞳孔是“瞳”(ひとみ),也可以指“目”(め);
倒映,可以對應“映る”(うつる)或“反射”(はんしゃ),或者 “映る”(うつる) “映畫館”(えいがかん,電影院)……
等等等等各種方向。
“我感覺有些過度解讀了,”柯南頭疼地說,“裡面根本沒有隐藏信息。”
是的,柯南的判斷是,這封信的正文中不存在隐藏密碼。
但是這可能嗎?
未經郵寄,直接送入米花電視台的粉絲來信,“基爾”的代号、奇怪的隐喻和暗示。
這可能是簡簡單單的一封信嗎?這樣一封信,當真沒有一點暗語嗎?
米花電視台的粉絲來信有專門的員工負責收納整理。
但存放來信的房間并未上鎖,也沒有安裝攝像頭。
也就是說,隻要能進入電視台,就能進入那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