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的差點吐血的受害者身體一晃,為了防止壓到蘋果苗隻好狼狽的雙手撐地。
“咔嚓——”
南見月滿意地看着手機裡的照片。
兩隻發色不同的雙胞胎狐狸像是疊羅漢一樣壓在半蹲着的角名倫太郎身上,表情猙獰,而最下面的角名撐着地的雙手陷進枯葉和泥土之間,倉促擡頭确認情況卻正好望向了鏡頭,臉上兩分驚恐三分震驚五分生無可戀。
南見月看了讷讷不能言的角名一眼,笑了笑。
含義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哈哈。”
沒忍住發出笑意地确實正在從另一棵樹下趕來的北信介,他抓住宮雙子的胳膊把人拎起來,“角名?你還好嗎?”
角名倫太郎默默站直身體,擡起手看見自己指縫和掌心的泥土,表情空白。
拉平嘴角,偷笑夠了的南見月從包裡取出一包濕紙巾遞給他,“角名君,請用。”
看了看他懸在半空卻又停住的手,南見月又笑了笑,幫他拆開包裝用手夾着遞了過去。
角名低聲說了句謝謝。
南見月轉頭一看,宮侑和宮治喪着同一張臉。
尤其是宮侑,額角被蘋果砸了的紅印還沒消下去,乖乖和兄弟站成一排聽着北信介念叨的樣子……
盡管不願承認,但……
就算是兩個笨蛋,但這兩個笨蛋中,有一張臉很帥。
結束混亂摘完蘋果下山的時候,北信介想起南見月剛剛的問題,他道:“那棵苗應該是去年成熟的蘋果掉進土地裡,自然發芽生長出來的。”
“但是蘋果樹一般都是需要嫁接的,我們今天摘的這幾棵樹也是。”
他想說像這種由蘋果籽自然萌發的實生苗……就算能結果,也很有可能會出現性狀退化的情況,口感和果實大小都不如上一代。
不過看了看南見月望過來的眼睛,他想了想,道:“不過我以後會經常過來照顧這片蘋果樹的,多施施肥、松松土,或許再過個三四年……我們就能吃上這棵樹結出來的蘋果。”
北信介想,她應該很喜歡那株蘋果苗。
南見月點頭,默默記下這個并不正式的約定,心想她之前真是看錯北信介了。
這人明明是個簡單純粹到極點的人。
之前之所以覺得他複雜又抓摸不透,大概是她之前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在意她的随口一說,并打算認真地去幫她實現,即便這與他毫無關系。
北信介,本來就是一個比神明還要像神明的——【人】。
摘下的幾籃子蘋果,南見月挑出幾個又紅又大的洗幹淨準備做拔絲蘋果。
拔絲蘋果的蘋果要選飽滿脆甜的,切成塊或切成條都無所謂,隻要大小均勻就可以。
宮雙子擠進廚房,原本富足的空間一下就顯得狹小了許多。
“開始炸蘋果了!”
裹面糊這一步可以根據個人的口味來調整,薄一些酥脆清爽,厚一些充實滿足,放到油鍋裡反複幾次直至蘋果熟透,變成亮眼可口的金黃色。
熬糖是整個制作過程中最關鍵的步驟,在一邊觀看的宮雙子不由得屏住呼吸,北奶奶占據有利地形,在南見月身邊仔細看着每一個步驟。
就連小小的廚房門口也站了兩個人,比廚房裡的那倆矜持得多,隻是探頭張望。
水和白糖先後下入鍋中,開大火煮至沸騰,随着水分的蒸發,鍋裡的液體愈加濃稠,冒出的大泡一朵朵泛白的花苞,又随着熱氣不斷破裂。
這個環節需要不斷地攪動防止糊鍋,鐵勺被南見月掄起,她感覺一隻手力氣不夠了就換了一隻手,直到糖漿變成略微發黃的顔色。
調至小火,直到糖漿變成陽光般金燦燦的顔色,甜蜜的香氣撲面而來。
炸好的蘋果被宮治端在手上。
到時候了。
南見月一聲令下,宮治便把外面帶有一層薄薄的酥脆面殼的蘋果倒入鍋中。
關火,南見月雙手抓着把手颠鍋,
今天最後的體力值已經告急,但好在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之下,拔絲蘋果最終成功出鍋。
裹着一層透亮糖漿的蘋果帶着熱氣倒進白瓷盤裡,南見月把盤子端着放到外間的飯桌上。
“快吃,冷了就不能拔絲了。”
旁邊是一小碗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水,南見月抽出筷子夾起一塊蘋果,粘連出長長的糖絲,但隻需要往旁邊的冰水裡稍微一蘸——糖絲和薄脆的糖殼瞬間凝固。
咬碎外層的糖殼和糖絲會發出脆脆的聲音,炸蘋果會有些酸,但糖殼又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咬開會溢出些蘋果汁水,酸甜濃郁的果香便充盈唇齒。
南見月滿意地放下筷子。
“好吃!”
“這個……唔……脆脆的,好吃……”
角名滿意地又夾了一塊兒,餘光瞥到宮雙子,略帶嫌棄地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先咽下去。”
……
最後一整盤拔絲蘋果被一掃而空。
當然,這隻是一次普通晚餐的開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