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沙菲克很少對人或事抱有強烈情緒,這不是因為她心如止水,而是因為她覺得大多數事情都不值得為之大動幹戈。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湯姆·裡德爾是個例外。
這位英俊的年輕教授到霍格沃茨任教才一個月,就成功地在她心中占據了特殊位置——“最讨厭的教授”榜首。
“沙菲克小姐!”
柳德米拉正低頭翻閱課本,聽到自己的姓氏被點到,緩慢地擡起頭。裡德爾站在教室中央,臉上帶着一貫迷人的微笑,但那雙深褐色的眼睛裡藏着隻有她能感受到的惡意。
“請告訴我們,對付紅帽子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麼?”
柳德米拉面無表情地注視着教授。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被點名回答問題了。教室裡的其他女生——特别是那些自稱為“裡德爾粉絲俱樂部”成員的——投來羨慕的目光。柳德米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紅帽子喜歡在曾發生謀殺案的地方出沒,會用鐵棒攻擊落單的旅人。對付它們最有效的方法是使用驅逐咒。”
“不完全正确,沙菲克小姐。”裡德爾的笑容擴大了,“完整的答案應該包括紅帽子的特征——它們戴着用鮮血染紅的帽子,這是辨認它們的關鍵。斯萊特林扣1分,因為回答不完整。”
教室裡傳來幾聲倒吸氣的聲音。柳德米拉眨了眨眼,表情依然沒有變化,但内心已經在用十種不同語言咒罵這位教授了。
“我以為問題是關于對付紅帽子的方法,而不是它們的特征。”她平靜地指出。
裡德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對她的反駁感到驚訝又愉悅。
“在實戰中,辨認敵人和知道如何對付它們同等重要。再扣斯萊特林1分,因為頂撞教授。”
西弗勒斯在她旁邊小聲嘟囔着什麼,大概是些關于教授不公正的抱怨。柳德米拉輕輕搖頭示意他别說了。
下課鈴響起,裡德爾宣布:“沙菲克小姐,請留下。”
西弗勒斯和莉莉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柳德米拉對他們做了個“沒關系”的手勢。待教室裡的學生都離開後,才慢吞吞地走向教師桌。
“教授,有什麼問題嗎?”
課後的教室空蕩蕩的,隻剩下柳德米拉和站在講台前的裡德爾。陽光透過高窗照進來,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投下了陰影,這讓他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
裡德爾靠在講台上,近距離觀察着柳德米拉。她不得不承認,從純審美角度來看,這位教授确實英俊得過分。但此刻她不得不打起十萬分的精神才能讓自己不在他說話的時候朝他臉上扔惡咒。
“沙菲克小姐,”裡德爾用柳德米拉最讨厭的那種語調開口道,聲音中不再有課堂上那種公開的嘲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的評估,“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求你留下來嗎?”
柳德米拉站在那裡,背挺得筆直:“我猜是因為我上課的時候‘頂撞教授’?”
裡德爾輕笑了一聲:“不僅如此。我注意到你在課堂上總是試圖……隐形。為什麼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一個純血統的沙菲克家族成員,會如此害怕引人注目?”
這個問題讓柳德米拉有些意外。她本以為裡德爾會繼續刁難她的上課态度,或者給她布置更多無謂的額外作業。
“我不是害怕引人注目,先生。”柳德米拉謹慎地回答,“我隻是認為不必要的顯眼是……浪費時間。”
“有趣。”裡德爾說,慢慢地繞着柳德米拉走了一圈,就像捕食者圍繞着獵物,讓她感到十分不适,“但你似乎不介意在其他場合引人注目。我聽說你經常在禁林邊緣被發現,觀察那些神奇動物。這難道不是一種尋求關注的行為嗎?”
柳德米拉感到一陣憤怒。他怎麼知道這些事?而且,觀察神奇動物怎麼會是“尋求關注”?
“我對神奇動物有研究興趣,先生。”她回答,聲音依然平靜,但内心已經開始翻騰,“那是為了學習,不是為了引人注目。”
“學習。”裡德爾重複這個詞,似乎在品味它的含義,“那麼,為什麼你在我的課上表現得如此……被動?難道黑魔法防禦術配不上你的‘研究興趣'嗎?”
柳德米拉咬住下唇,想說“因為你似乎決心要讓我在你的課上感到痛苦”,但這除了讓她再次喜提禁閉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我非常重視您的課程,先生。”柳德米拉逼自己吐出一個中立的回答,“但我認為課堂參與應該是為了促進大家的學習,而不是為了展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