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德米拉來到城堡大門口時,小天狼星已經在那裡等着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夾克和牛仔褲,看起來既叛逆又時尚,完全不像一個巫師。柳德米拉注意到他似乎費心打理了自己的黑發,讓它們看起來比平時整齊了許多,這一切都使她感到非同尋常,她本以為會看到那個熟悉的,衣冠不整,經常滿臉惡作劇笑容的小天狼星·布萊克,而眼前這個打扮得體,甚至稱得上英俊的年輕人,幾乎讓她沒能認出來。
“柳德米拉!”小天狼星看到她,立刻挺直身體,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我本來以為你會放我鴿子。”
“我說到做到,布萊克。”柳德米拉平靜地回答,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像往常那樣冷淡,“我們約好了,不是嗎?”
“确實如此。”小天狼星說,看上去有些緊張,“那麼,你準備好了嗎?”
柳德米拉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出城堡,加入了其他前往霍格莫德的學生們。下午的天氣晴朗但夾雜着些許寒冷,微風拂過,初冬的氣息悄然而至。
“那個改良版的狼毒藥劑研究得怎麼樣了?”小天狼星突然問道,聲音壓得很低。
柳德米拉驚訝地看着他:“你知道?”
“當然。”小天狼星輕聲說,确保周圍沒有人能聽到,“掠奪者之間沒有秘密,那很了不起,柳德米拉,真的。”
柳德米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來自小天狼星的真誠贊美,對于習慣了互相諷刺的他們來說,這絕對是新鮮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盡我所能。”她有些别扭地回答。
他們走進霍格莫德,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三把掃帚酒吧。當他們推開門時,溫暖的空氣和歡快的談話聲撲面而來。羅斯默塔夫人正忙着給客人們端酒,酒吧裡擠滿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和當地居民。
三把掃帚裡面溫暖而喧鬧,幾乎每張桌子都坐滿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和當地的顧客。小天狼星環顧四周,發現了一個角落裡的空桌子。
“你坐那兒,我去買飲料。”他說着朝吧台走去。
柳德米拉在桌邊坐下,注意到幾個學生朝她投來的好奇目光,不難理解他們為什麼感到驚訝,如果有人一周前告訴她,她會和小天狼星·布萊克在三把掃帚和平地喝黃油啤酒,她會建議那人去聖芒戈檢查一下腦子。
“兩杯黃油啤酒。”小天狼星回來了,将冒着泡沫的杯子放在桌上,“敬……和平相處?”
柳德米拉舉起杯子:“敬不那麼糟糕的冒險搭檔。”
他們同時喝了一口,溫暖的液體帶着奶油和蜂蜜的甜味滑入喉嚨。
“說到冒險搭檔。”小天狼星放下杯子,“我必須說,今天早上在禁林你表現得相當勇敢,大多數人面對那隻發狂的護樹羅鍋會直接逃跑。”
柳德米拉搖搖頭:“那隻是因為我知道它們其實算不上危險,如果換成八眼巨蛛,我可能會比任何人跑得都快。”
“我不這麼認為。”小天狼星認真地說,“你很少表現出恐懼,即使面對裡德爾教授那樣的人。”
“裡德爾?”柳德米拉感到有些意外,“他隻是讨厭了一點,但還算不上什麼危險的怪物。”
小天狼星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真的這麼想?我一直覺得他不太對勁,有時候他看人的眼神讓我想起我那些沉迷黑魔法的親戚。”
柳德米拉輕哼一聲:“也許你隻是不喜歡他給你關禁閉。”
“不,不僅僅是這樣。”小天狼星搖頭,“而且我注意到他對你特别關注,尤其是今天的考察活動,看到你受傷的時候,他的反應不像一個普通教授關心學生那麼簡單。”
“他最近的态度……确實很奇怪,但我還沒有找到原因。”
小天狼星露出了熟悉的狡猾笑容:“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比如半夜悄悄潛入他的辦公室,或者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知道該找誰。”
事實上,柳德米拉确實考慮過類似的手段來尋找一些可能的線索,但她并不打算求助任何人,先不提失敗後将面臨的懲罰,這是她和裡德爾之間的戰争,如果可能的話她想要自己解決。
“我會去找萊姆斯。”她回答,“因為他是你們當中最可靠的。”
“嘿,真傷人!”小天狼星假裝惱怒地說。
他們同時沉默了一會兒,小天狼星看上去在糾結什麼,然後躊躇着開了口:“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柳德米拉?你……你為什麼讨厭我?”
柳德米拉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詢問:“說的好像你不讨厭我一樣。”
“我不讨厭你。”小天狼星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然後又改口道,“好吧,可能有一點,那也是因為你總是在幫鼻涕精,而且一直試圖阻止詹姆斯接近莉莉。”
“斯内普。”柳德米拉糾正道,“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小天狼星無奈地舉起雙手:“好吧,好吧,斯内普,但你得承認,他總是陰險地盯着我們,想要知道我們的秘密。”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們一直在試圖把他的校園生活變成地獄?”
“不說這個了。”小天狼星揮了揮手,“我的意思是,早在我們進學校之前,你看上去就不太喜歡我。”
柳德米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我們七歲的時候,在布萊克家的聖誕晚宴上。”
“六歲。”柳德米拉糾正道,“那是我從聖芒戈出院後的第一次社交活動。”
小天狼星有些困惑:“聖芒戈?你那時候生病了?”
“算是吧。”柳德米拉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辭,“總之,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家人讓我離開家的機會。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嗎?”
小天狼星沉思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尴尬:“我可能……對你惡作劇了?但那時候我對每個人都惡作劇。”
柳德米拉沒有說話,隻是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歪着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小天狼星眼神飄忽,結結巴巴地回答:“好吧……我可能……拿走了你的書?”
“你往我杯子裡丢了一隻壁虎,還偷走了我的第一本《神奇動物在哪裡》。”柳德米拉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小天狼星能看出她的眼睛裡隐約閃爍着昔日的怒火。
“我,我很抱歉。”小天狼星看上去十分窘迫,“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後來每次我接近你,你總是躲開?”
“那隻是一個開始。”柳德米拉喝了一口黃油啤酒,“後來的每次見面你一直在嘗試用各種方式惹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