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個頭!”夏栀沒好氣地回怼,聲音卻不自覺帶了點顫,“這電梯不會真要墜下去吧?我還年輕,還沒拿大獎呢!”
程曜忍不住低笑出聲:“放心,死不了。你要是吓得腿軟,我可以勉為其難扶你一把。”
“誰腿軟了?!”夏栀氣得瞪向黑暗中的他,隐約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程曜,你能不能别老怼我?咱倆無冤無仇的。”
“無冤無仇?”程曜的聲音低了幾分,帶着點莫名的情緒,“夏栀,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綜藝,你當着全國觀衆的面說我跳舞像機器人?”
“那是因為你先說我像腳踩機關槍!”夏栀不甘示弱,聲音拔高,“程曜,你嘴欠的時候就沒想過别人也有脾氣?”
黑暗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火.藥味越來越濃。
在某個瞬間,他看見她柳眉倒豎,眼睛圓溜溜地瞪着他,莫名覺得好笑,差點沒繃住。
程曜往前邁了一步,語氣放軟了些:“行,我嘴欠,算我不對。”
夏栀一愣,懷疑出現了幻聽:“你……你道歉了?”
“别激動,隻是戰術性認錯。”程曜的聲音裡帶着笑意,“不然你這小炮仗脾氣,還不得炸到天上去?”
“戰術性認錯?程曜,你臉皮是城牆轉角吧!”夏栀内心吐槽,嘴上卻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就在這時,電梯又猛地一晃,夏栀一個沒站穩,朝前撲去。
程曜下意識伸手扶住她,胸膛結實得像堵牆。
黑暗中,她撞進他懷裡,鼻尖蹭到他西裝領口,淡淡的雪松木香水味混着體溫,意外地讓人安心。
“喂,你……”夏栀臉一熱,剛要推開他,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模糊。
程曜察覺到她身體一軟,驚呼一聲:“夏栀?!”
一陣嘈雜的電流聲,滋滋啦啦。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困意像潮水般湧來,電梯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漸漸歸于沉寂。
暴雨如注,程曜撐着傘站在一棟别墅的鐵門前,路面汪洋肆虐,他黑色襯衫也被雨水打濕,緊貼着肩背,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皺着眉,眼神冷得像刀,對着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低聲呵斥:“别跟了,你們當狗仔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再靠近我報警了。”
那人戴着黑色連帽衫,臉藏在陰影裡,低低地笑了一聲。
程曜掏出手機想要拍照錄像,他的手機屏幕上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痕
可下一秒,那人突然沖上前,手裡寒光一閃,刀子狠狠刺進程曜的腹部。
他踉跄後退,手機摔在地上,雨水模糊了屏幕。
他仰面倒在泥濘裡,一縷縷鮮血從胸口處淌出來,雨點密密麻麻從天而降,他絕望地望向天空,眼神漸漸渙散……
“啊!”夏栀低呼一聲,手捂着胸口,試圖平複狂跳的心髒。
醫院的消毒水味兒淡淡地飄在空氣中,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幾縷晨光,灑在米白色的地闆上。
夏栀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額頭滲着細汗,胸口還在因為剛才的夢境微微起伏。
她揉了揉太陽穴,嘀咕道:“什麼鬼夢……程曜被捅?開玩笑,我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不過說真的,他那身材……啧,濕身襯衫也太犯規了點。
她甩甩頭,試圖把那畫面從腦子裡趕出去。
畢竟,這種莫名其妙的“預知”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她入行以來,偶爾會夢到一些零碎的畫面,有時是舞台事故,有時是隊友的八卦,準得讓她頭皮發麻。
可這次夢到程曜,還是頭一遭。
她皺了皺眉,嘀咕:“壓力太大,絕對是壓力太大。程曜那家夥命硬得很,哪那麼容易出事。”
夏栀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還穿着醫院的病号服,黑色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肩頭,少了往日的精緻,卻多了幾分慵懶的可愛。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歎氣:“這衣服也太醜了,國民初戀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希望别被狗仔拍到,不然明天熱搜就是‘夏栀病房造型翻車’。”
夏栀剛推開門,打算去找醫生問問情況,迎面就撞上了程曜。
他穿着件寬松的黑色衛衣,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小臂流暢的線條。耳釘在晨光下閃着微光,臉上卻帶着幾分沒睡醒的倦意,像隻剛被吵醒的大貓。
他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兒碰上夏栀,眉梢一挑,語氣帶着慣常的揶揄:“喲,國民初戀這是要私奔?”
夏栀翻了個白眼,抱着手臂沒好氣道:“私奔?程曜,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劇情?”
【不過他這身材……啧,夢裡那濕身襯衫的畫面又冒出來了,肩膀寬得跟衣架子似的,腰還那麼窄,到底是怎麼練的啊?】
程曜正要再怼一句,腦海裡突然響起她的心聲,清晰得像是直接在他耳邊說話。